清凉的夜里,远空的星子在熠熠生辉,空气中散发着姜花的味道,让人心烦意乱。
姜月华依然独自坐在露台上,光着白皙的小脚,让人能看见踝处的银白色链子。她身侧放着那株白色的姜花,那是今天凤非轩送给她的订婚礼物,他说,这种花里透着她的味道,清雅而安然。
多年来修炼的单薄在那一刻出现了裂缝,她不认识这叫做姜花的植物,或者说她对植物并不了解,唯一让她刻在记忆里的是那如火般靡荼的红枫,飘飘洒洒,像极了某人的热忱,也像极了她一地零落的心。
她想起白天的情形,两位老爷子很是开心,乐呵呵地开始讨论他们婚事,而凤非轩则一直含笑安然地坐在一边。似乎没人注意到她挂在眼角的笑容出现了些许伤痛,也没人想要问问她的意思,没人问问这么多年过去了,月儿是不是还一如既往地想要嫁给那个年少时相遇的男子……
“砰!”一瓶人头马放在她面前,然后侧头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姜月宁没有说话,她撬开瓶盖,然后在准备往杯子里倒的时候却被姜月华伸手盖住了瓶口。
“出去喝。”她只淡淡的地说了这句话,便起身往外走。
姜月宁挑挑眉,也没多说,拎着那瓶酒跟着往外走。
五分钟后,从姜家大宅先后驶出一白一红两辆车子,以极速朝山下驶去,两人在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上飚开车,谁也没让谁占了上风。
而两个人的离开,从始至终都落入了两个人的眼睛。
“阿展,一会你记得去接小姐们回来。”李管家淡淡的交代,语气里透着些许疲惫。
“知道了。”展勤站在他身后,眼里充满了疼惜。她和姜家姐妹一起长大,尤其是姜月华,虽然她什么都没说过,但是阿展知道,姜月华心里是苦涩的,或许有一天等到她无法再吞下那些苦,她会选择和姜月宁一样的方法放逐自己。
……
两姐妹同时穿过海岸线,像两道急速的极光,毫无阻拦地穿梭,最后一起漂亮的在一个码头停下,两辆车子并排甩开,急刹,停下。
然后一前一后地朝码头上那排游艇走去。
在中间停了一辆很新的游艇,这是老爷子今天一高兴就拨到姜月华名下的,说是提前庆祝一下她的婚礼。
走上甲板,两个女孩同时踢掉脚上的鞋,然后瘫坐在甲板上。
“姜月华,不错啊!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姜月宁拧开酒瓶,对着瓶口灌了一口酒。
“你也不赖,车技比以前长进不少。”接过酒瓶,姜月华也灌了一口,然后皱眉,这酒确实不是一般的难喝。
“我说的是这辆游艇!”姜月宁站起来转了转,“啧啧啧……老爷子真偏心。”老爷子从来都只有限制她的经济自由的时候,哪里会杀到送她游艇,然后放纵她在这里花天酒地。
“你喜欢?送你。连带着这个游艇的附属品也送你。”又灌了一口酒,似乎没那么难喝了。
“还有附属品?”姜月宁睁大眼睛,似乎在控诉老爷子真的偏心。
“凤非轩。”淡淡的,不带一丝波澜。
“扑哧!”姜月宁把酒喷出来,“要是凤族族长知道自己不过是一辆游艇的附属品,我觉得他会想死的。”
“那就告诉他,让他去死。”没想到姜月华更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