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残肢,铁笼,行尸走肉……
地狱吗?
无所谓。
麻烦让我早点死掉,结束这些折磨吧!
新的倒霉蛋再次强迫自己闭上眼,但下一秒肩骨上的撕裂感又一次袭卷全身,灵魂都要被抽离,让她双瞳被迫放大。
血不止地从各处伤痕渗出,随着拖拽她的铁勾在本就血迹斑斑的地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忽然,她发觉拖拽自己的人停了。
不,不对!
温热的液体从头顶倾洒下来,带着甘甜,还有一些咸,一时间她想起以往在老家的木桶里泡澡的感觉,任由热水漫过躯体,漫过整个世界,淹没常年食不果腹的寒冷。
她张开了干枯开裂的嘴,去接住这人生中最重后的温暖。
温热的液体没有辜负她的好意,准确地涌入她的嘴,接着顺着喉咙流遍全身。
暖,好暖!
这时她也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发生的情况——温热的血液正从恶徒的断颈喷出,丑陋的头双目圆瞪地摔在她身旁。
她想起了老家过年时杀的猪,刀一捅一抽,喷出的血都是热的、红的。
呵!
她喝得更欢了。
鲜血,真是一剂良药,她觉得不疼了呢!
“嘭……”
身首异处的尸体终于倒下了,断颈处正对着她的双眼。
没有害怕,只有兴奋。
接着她听到了其他恶徒们的惨叫声、哀求声,与她被当作货物贩卖时的惶恐求饶也没什么不同,原本恶魔也会害怕啊!
是天使在惩罚这些恶魔吗?
她艰难的挪动身体,没有搭理肩骨上的撕裂,转过头,用模糊的视线寻找天使。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此生难忘的脸,脸的主人挥动着两根冰刺游转过恶徒们不堪一击的虚假围困,每动一次,恶徒们的身上就会留下一道口子,却不深不浅,避开要害。
这意味着,这名天使想让这群恶徒的痛苦持续很久,很久……
的确,让痛苦持续就是凌的目的,除了那名身首异处的尸体——毕竟对方是自己的第一次……第一次杀人类,所以凌没让痛苦在那个人身上持续太久。
唰!唰!
凌手中的冰刺挥动不断,挑、刺、斩、抽……当斩下头颅,当摒弃对方是人类的心理负担后,杀人和除诡异又有什么不同呢?
区别无非就是人类的躯体更脆弱而已。
当除为首的恶徒外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地倒下后,凌将冰刺散去,将目光投向这群恶徒的头目。
为首的恶徒不是想跑,而是跑不动,胆已吓破,魂已吓飞,他哪还有一丝力气来逃跑!
“踏踏……”
凌一步步向对方靠近,清脆的脚步声如死亡的丧钟。
“啪……”
恶徒头目直接瘫痪在地,打颤的双腿直接将黄色骚液抖了出来。
到底,动物人多都是欺软怕硬的物种,人也逃不过如此天性,换一个稍微文雅的词就是趋利避害,或许在细枝末节上有诸多不同,但人类的天性是具有共通性的。
凌绕开了流过来的污秽之物,蹲在他身边,低沉地提问:“你们抓这些人有什么目的?”
“不……不知道。”
“好吧,你很有骨气。”
凌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触近在这个恶徒头目的额头,能量调动,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瞬间浅浅插入他的头皮。
一丝丝血液缓缓渗出,顺着脸颊流入嘴角。
“甜吗?”凌轻快抽出冰刀,疼却不致命,“不知道你流下来的血和骨气能不能让你在被剥皮时减轻一点疼痛?”
一阵骚臭味再次传来,一时间恶徒只会本能地摇头,连话都已忘了怎样才能说出口。
对他人施暴,拳头和棍棒砸在他人身上带来的是血液的沸腾和诸种快感,现在是他体验换取快感所需的代价了。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都吓尿了还宁死不屈的事,凌可不相信会在一个黑帮份子身上出现。
凌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问:“谁派你们来的?温馨提醒,这是必答问题哦。”
“是……是陆先生……陆先生。”恶徒头目似乎害怕凌不满意这个答案,急忙强调道,“大佬……我真的只知道雇我们的是一个叫陆先生的人啊!大佬……”
凌挑了挑眉,这家伙这一句大佬叫得她有些出戏。
所以,凌有些生气。
而惹怒一个极度压抑着怒火的女人后果会很严重,手术刀一挥,半张脸皮瞬间剥落。
刀很快,凌收刀时血甚至还来不及流出来。
几秒后。
“啊……”
哀嚎声响彻整个地下私人地牢,享受剥皮抽骨之痛的恶徒头目捂着鲜血淋漓的半边脸在地上痛苦打滚。
有些吵!
凌将手术刀扺到他另一边脸,冰凉的触感让恶徒头目条件反射般安静了下来,强忍疼痛紧咬牙关发出“咯……咯”的声响。
“很疼对吧?你们折磨的那些人比你更疼。”凌手中的刀在他脸上不时划动,但不再下刀,“陆先生在哪里?”
恶徒头目一准备开口,抑不住的痛楚就瞬间袭遍全身。
“啊……”
“不想变成无脸人就回答我的问题,陆先生在哪里?”
手术刀在恶徒头目还在的半张脸划出一道口子,用赤裸裸的现实警告对方不要耍花样。
恶徒头目早已处在肉体和精神上他双重折磨,哪敢有半点隐瞒,但他所知有限,只能抽搐着嘴角求饶:“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收货,求求您,放过我吧!”
货指的自然是那些受害者。
一瞬间,刀抵得更紧了,直接穿进脸皮。
“收货地点是哪里?”
“在……在城西368号。”
话到此处,这名恶徒头目已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寒冰凝聚的手术刀耍杂般地在他上半身挥动,至于下半身……凌是爱干净讲卫生的好姑娘。
少顷。
凌的身后只剩下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凌看了眼时间,04:20。
陆先生这个人凌是必须要找到的,先不说人蛹极有可能出自他手,与诡异牵扯到一起,就单说眼前这些被他迫害的人,她也要让这个陆先生付出代价。
血的代价自然要血来偿,如此对于受害者来说才有意义。
凝视着已从行尸走肉般的麻木状态逐渐清醒过来,尝试着向凌投来求助目光的受害们,凌沉从尸体中找到一部手机,播通了现任穿越者与诡异管理局局长的私人号码。
用一部陌生的手机也许有风险,但她没法让这些人在这里等死,谁也说不准云城警方是否存在着那个陆先生的内应。
“老师,是我……”
对于局长兼导师,回到云城后发生的一切凌没有隐瞒,包括对刚完成一场二十连杀。
对面同样显得极为淡然,在凌将事情说完后才唠家常般问:“需要帮忙吗?”
“谢过老师的好意,但对方想要玩游戏,我就奉陪到底。”
“既然如此就放心去玩这场游戏,其他的事情老师会安排好一切。”
“多谢老师。”
话落,整部手机被凌冻成冰渣碎于一地。
而后,带着难平的怒火离开地下私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