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气势 (二)

  现在是晚上九点,灯影重重里,有人在操场跑步。走近一看,原来是天堂打算培养成王牌投手的少年,云鹤。

  我打算过去和他说几句话,才迈出步子,对面跑来另一个少年,我看过他资料,他叫林乐,和我一样没什么运动细胞,努力几月,终于混上替补。

  此时的他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朝云鹤头顶扔过去,说道:“这个给你。”

  云鹤把毛巾扔回去,回他说:“不用,谢谢。”

  据我所知,林乐是个乐天派,我以为他多少会再说几句,没想到,他立即转身走,好像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一样。而云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离开操场。

  天堂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边,不晓得是我听力下降还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我居然没发现。他告诉我这两个人变得越来越奇怪,以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现在像被人逼着合好一样。

  天堂虽然这么说,却一点儿也不着急,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事情的起因,却不愿说出来。我自己去查,结果发现,在两天前的下午六点,林乐和云鹤原本都在操场训练,不知道什么原因,云鹤先离开,间隔不到十分钟,林乐也走。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回宿舍。林乐当晚打过电话给室友,他当时说会在别的寝室睡。不过,他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并不好,像一夜没睡一样。

  我找了接林乐的室友,他告诉我,林乐打电话来的时候,似乎在一个很吵的地方,他听到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还有很多人在说话,在快挂电话的时候,他还听到林乐似乎喊了云鹤的外号,飞鹤。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事有蹊跷,调了当晚所有的监控,发现云鹤和林乐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去了某处监控盲区。

  我到那个地方去看,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有两块巴掌大的地方上没了草皮,露出来的土壤很松弛,我捡起散落在边上的几根杂草,其中两根的中段部分有损伤,我猜想是有人随手拔出两珠草,才会有这样的痕迹。

  我之所会这么想,因为我以前养过一些小植物,常常除草或去掉不必要的东西,痕迹类似。

  现在,让我疑惑的是,这个人拔地上的草干什么?

  我的疑问是从天堂那儿得到的答案,他告诉我,两天前,入夜,九点过,他从我说的地方经过,看见云鹤蹲在某处,左手拿着一撮草,右手拿着一朵荷花,把两样东西栽在一个盆里。

  听天堂提起荷花,我立即想到江越不久前提到的那个少年,由此,我对云鹤关注起来。

  我发现,他在学院的活动轨迹总体来说,很单调,三点一式的教室,食堂,寝室,这一学期才增加了操场这个地方。至于他把花弄到盆里,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兴趣之一,或许,他是想玩点儿艺术,做盆栽之类的也不一定。

  七月中旬。我在学院赛场上,太阳炙烤地面,随手扇出的都是热风。

  看着场地上积极做热身的几个中学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江越忽然跑到学院来,还拉我一块儿看比赛。

  江越坐在我右边,向木扎,王离他们解说棒球的规则。令我意外的是,他居然说的有模有样,以前阿凌给我提供他的情报时,说他并没有接触过棒球。

  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玩棒球的。他摇头说,一次也没有,他之所以知道,都是来源于影视以及他自己查的相关资料。

  双方赛队,是自华灵学院的高一三班,也就是云鹤他们班,还有不知道从那儿临时拉出来的高一联队,虽然时临时拉出来的队伍,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弱。

  一开始,我对这场比赛并没有什么兴趣,直到两局过后,双方势均力敌。他们都很强,从他们技术来看,他们不像新手,而是像从小就接触棒球的。

  双方队员各九人,投手,捕手,一垒手,二垒手,游击手,三垒手,左外野手,中外野手,右外野手,加上对方的打者,无论是站在什么位置,双方的队员都没有减弱自己的实力。

  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我渐渐起了兴致。到了第四局,高一联队终于拿下一分。对方开了头,高一三班也不示弱,一场你追我逐的激战已经开始……

  中间过程我就不再多做赘述,最终结果,终是高一联队逆转局势,云鹤他们输了一分,很多人也没能接受云鹤他们输了的事实。

  最后一个投球,云鹤的姿势有偏差,是在挥动手臂之后突然出现了,幅度不大,不注意看不出来,我是以某东西为参照物才察觉到。

  起初,我以为他是疲惫所致,直到退出赛场之后,我注意他右手的皮肤比左手的白,并且还隐约有细细的条纹痕迹,十分诡异。我抬眼往四周一看,看见林乐和天堂的视线也望着云鹤的手臂。

  和天堂凝重的目光不一样,林乐带着担心,还有害怕,顿了两秒,双拳一握,他最终还是跟着云鹤去。

  我本以为天堂会去找这两个人,没成想,他却当作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