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潜带着伤痕累累的萧訸回到侯府。温言臻见状又愧疚又心如刀绞。白珩时颇为理智地劝慰她,萧訸的伤他会照看,希望她不要太难过,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及温言枫的伤势。温言臻不负所望。
梁樊要对付的,不单单是侯府,更有华云庄的温言臻。这个小女子破坏了他的瘟疫之计,救了萧泾潜的命,更护住了萧泾潜的官位,他怎么能容忍?偏巧这名女子又与侯府世子有所牵绊,这实是有助于他啊。对付一个女流之辈,也许不必他亲自动手。他想到了,自有一个十分容易操控的棋子。
温言湘,就是这一枚天赐的棋子。
暗牢里。
“谁是温言湘?”看押的护卫吆喝道。
温言湘怯怯地应答:“我是……”
护卫开了锁,“出来!王爷要见你!”
“等一下!”温言晟阻止,“你们又要拉我妹妹去见王爷,到底要做什么!枫妹呢,为什么她还没回来?”
“问什么问!爷没空搭理你!”护卫啐了一口,推开温言晟,拽着温言湘出了牢房,继而锁上了门。
“晟哥哥……”温言湘无比地害怕。
“湘儿别怕……”毓绣凑近牢门,极目望着被带离的温言湘。上天保佑,她的女儿一定不要有事啊!
温言湘被拉到湖心亭。
“王爷,温言湘带到。”
“嗯。”梁樊背着手转过身来,看到瑟瑟发抖的温言湘,心中有些鄙弃,想那温言枫见到自己时可是十分地沉着,无一丝畏惧。
温言湘吓得腿发软,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梁樊瞥过眼,“本王听说,你是与萧訸订过亲的。可成了两次亲,却没有一次是成功完满的。”
“是……”
“你不必如此惧怕本王。本王不会吃了你的。”梁樊笑了一声,这声笑却令人毛骨悚然,“本王不但不会吃了你,而且还会帮你一把,让你如愿以偿。”
“帮我?”温言湘轻声反问。
“只要你愿意做本王的助手,助本王实现大业,本王定能让萧訸成为你的夫婿,而且他只会是你一人的夫君。”
“真的?”温言湘的恐惧渐渐消去。
“不过本王话说在前头,这件事你谁都不准提,要是你背叛了本王……”
“民女不敢,不敢……”温言湘直摇头。
“你知道就好。不然那些个生不如死的刑罚全都附加于你这一具细皮嫩肉上,也怪不得本王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梁樊语气越发阴狠。
“是是是,民女明白。民女愿意为王爷办事,效忠王爷。”只要能与萧訸在一起,温言湘什么也顾不得了。
“好!”梁樊爽快一声喊,“带回暗牢去。”
温言湘老老实实地回到暗牢。
“湘妹,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温言晟关切急问。
温言湘摇摇头:“没有,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可有见到枫儿?”温鸣山面色凝重,“跟父亲说实话,西定王到底找你做什么?”
“西定王只是问了女儿几个问题。”温言湘低声答道。
“这么简单?不可能。”温鸣山当即否定,“那为何你枫姐姐失踪了一天一夜?”
“女儿不知……”
“湘儿,你可要小心啊。”温鸣山长叹一口气,这无妄之灾什么时候能过去呢?
次日黄昏。沅心亲自到厨房做了好几个样式的菜,每一样都十分精致,每一盘都香味扑鼻。她多年不下厨房,但手艺丝毫未减。
“母亲,你做的菜好香啊!”温言珏闻着香味来到厨房,馋得直流口水。
“是母亲不好,都没怎么做饭给你吃。”及此,沅心倒有些愧意。
“母亲,我想吃……”温言珏舔舔嘴唇,指了指那盘西湖醋鱼。
“小珏听话,今天这些菜都是母亲特地做给你父亲吃的。母亲下次再下厨给你做,好吗?”
“我讨厌那个人!他不是我父亲!”温言珏撅着嘴,她是从心底厌恶梁樊。
“小珏,你不可以这样,就算他不是个……称职的夫君与丈夫……”沅心嘱咐说。
“哼!”温言珏赌气跑了出去。
“小珏——”沅心唤道,但手头正烹着菜,不好离开,只能任女儿跑远。
夕阳落尽的时候,晚膳开始了。
梁樊对于沅心做的一大桌子菜,感到十分意外。
“怎么,夫人不生本王的气了?”
“王爷既然称沅心一句‘夫人’,那你我便是夫妻。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呢?”沅心浅笑着说。
“好一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夫人不生气就好了。”梁樊闻了闻菜,看了看菜色,“夫人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啊。”
“王爷不正是喜欢沅心做的菜吗?”沅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来,王爷,为了你我二人能够再度相逢,我们干一杯。”说着便在梁樊和自己面前的酒杯中斟上了酒。
“好。”梁樊举杯,一饮而尽,“哈——好酒啊!”
沅心小小抿了一口:“王爷尝尝这鱼,是沅心特地叫厨子向渔翁买的,是一条大鲤鱼。”
“好。”梁樊拿上筷子,夹了一口,“酸甜适宜,鱼香满口。”
“今天,小珏也想尝这鱼,但我想着这是给王爷做的,就没让她吃到,她可是不开心了。”
“你就让她尝一下也无妨。”梁樊笑道,“不过这是沅心你的心意,本王懂的。”
“那为了我这一份心,王爷不如再来一杯?”沅心再为梁樊斟上了一杯酒。
梁樊又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