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吹熄烛火,轻轻关上门,回去休息了。
今夜的月光也不怎好,闺房显得更为暗淡。温言枫睁开眼睛,心有所及,无法安睡。
隐隐约约有箫声飘来,不时传入温言枫的耳中。是他!一定是!温言枫倏地从床上坐起来,连外衣也不披一件,不假思索地开了房门出去,下了楼,快速走到了庭院中。箫声渐渐微弱了,直至没有一丝声音。
难不成是自己的幻觉吗?是自己太渴望他会出现才会以为听见了箫声吧?温言枫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挪动着脚步回楼。
迈了一步,从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嗓音清清凉凉,如同一眼汩汩的清泉绽开夏日的微凉。
“流霜。”
温言枫怔住了脚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背后他的气息慢慢靠近,她更是紧张地不敢动了,更不敢呼吸。
“你在等我吗?”他问她。
没有等她回答,他一把搂住了她的柳腰,带她飞上了丹霜楼顶。那一瞬间,她确实惊吓到了,好一会儿她才能缓过神来。
白珩时见她傻乖的模样,忍俊不禁,继又发现她只穿了单薄的xie衣,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不穿件衣服出来?冷吗?”
她愣愣地点了下头。
白珩时利索地解下外套,披在温言枫的身上,“有好一点吗?”
温言枫应了一声,像是回过神来一样,紧紧地盯着白珩时。“你来了?”
对于她的问话,白珩时又忍不住笑了下,“是,我来了。你不是在等着我吗?”
“我……我只是有话想问你……”温言枫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好在夜色不明,白珩时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
“好,我在这里,你问吧。”
“我……我……”温言枫支吾着,她从没想过自己要问他什么,只是想见到他。
白珩时弯了下嘴角,侧身在屋顶坐下,执箫吹奏起来。
温言枫就那样站着,看着他吹箫专注的样子,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他的衣服。
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女子,星眸含泪,像她此刻一样凝视着他。她是谁?她又好像看见那个女子樱唇一启一合,对他说了什么。她仿佛能从女子的嘴中辨认出那句话——我想要和白大哥永远在一起,此生不离不弃。
一曲箫歌在温言枫的遐思中完结。
“你怎么了?”白珩时对状似发呆的温言枫问道。
“你有没有曾经和一个女子共赏月光?”
白珩时倒是怔了一下,“有。”
“有没有曾经吹箫给一个女子听?”
“有。”
“那个女子叫……流霜?”
“是。”
“你总叫我流霜,可我明明不是她……难不成我们长得很相像,使你混淆吗?”
“不。”白珩时望着温言枫,“你们一点儿也不像。”
“那为什么……”温言枫惑然。
“为什么什么,你为什么不再问下去,问我和那个女子曾经发生了什么。”白珩时直起身,面对着她。
“那,那是你和她的事情,我,我不好多问……”温言枫道。
“我来告诉你,我和她一起坐在屋顶看月光,我吹箫给她听,她却比我还要难受,而她落泪我更心疼。她告诉我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离不弃,我就知道自己此生已中了她的蛊毒,再也离不开她。那天的月光下,我吻了她,那是永远无法泯灭的烙印。”白珩时说的每一字都是万分地清晰。
温言枫静默,低下头去。
白珩时走近她,轻捧起她的脸颊,却发现她的脸上已落下两行清泪。
温言枫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
白珩时大跨一步离她更近,张开双臂拥住了她,对不起,总是害她落泪。
温言枫没有反抗,泪水却莫名地滴落得更多了,浸润了他的衣襟。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泣了,在他的面前倏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白珩时松开她后看见了她梨花带雨的面庞,抬手去拭她的泪。
她轻启唇,哽咽着:“白珩时……我怕自己爱上你了……”
白珩时的动作停住了。他说:“不要怕,勇敢地爱我。”
话音未落,他覆上了她的唇瓣,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悸动。他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吮吸,然后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寻觅她的甜美。
温言枫完全呆住了,任由着白珩时的行动。
“枫妹,如果大婚那天,他来了,你一定要抓住他的手,不要让他走。”温言臻的话回响在温言枫耳畔。她宛若受到了很大的鼓励,开始青涩地回应白珩时。是的,不管明天,不管未来会是怎样,只要现在这一刻,她勇敢地去爱,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