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枫在林中徘徊,她隐约记起梦中好像有正确的路径。她回想了下,按照梦中方式所行,这下真的走进了林中,看见了竹屋。
她观详着周围的布景,和梦中完全一样。竹屋的门虚掩着,她只轻轻一推就开了。她走进屋中,望见桌上有一本《诗经》,桌边的角落里有一把翠竹制成的竹椅。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所有的事物都与她梦境吻合了。
温言枫返到屋外,看到了白珩时。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是。”白珩时答道。
“你是昔颜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简洁而利落的答案。
温言枫慌乱了,那梦中的女子到底是她自己还是白珩时口中的流霜?但那些梦中的画面就像是真切地发生在她身上,为什么她平素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怎么了?”看见温言枫脸色的不对劲,白珩时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请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好吗?”温言枫抓住白珩时的衣袖,恳求道。
“我明白,你今日回来到这里,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白珩时说,“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说给你听。”
“好……”
“你是温言枫,也是我的流霜。”白珩时将全部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包括幼时温言枫救了他的事情。
听到后来,温言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她也只能看到白珩时的嘴巴一闭一合。
她落荒而逃,失魂落魄地逃回了华云庄,已是隔天大早。
父亲,大家,为什么都要瞒着她?
温言湘说她不记得自己爱的人,说她害人害己,不是空穴来风的。她不记得白珩时了,她伤害了他……
她要找白昔颜再问问清楚。
温言枫来到畅逸居,正巧碰见温言晟与白昔颜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幸福场景。那个刹那,就宛若是一霎的灵光闪过她的脑中。她什么都不想问了。她不应该再掀起家中的波澜。一家人安安稳稳地生活着,不也是她一直追求的吗?父亲为儿女,为华云庄操劳了那么多,她要是再任性,不免伤了父亲的心,真的很不孝……
“枫妹?”温言晟眼尖,发现了温言枫。
“晟哥哥。”温言枫不回避了。
“这么早就来看哥哥嫂嫂?”温言晟笑道,“正好我也要出门了,你帮我照顾照顾昔颜。”
“应该的。”
“大少爷,少夫人,二小姐。”管家泉叔过来了,“大小姐和三小姐归宁了。”
“是啊,那我们一起过去吧。”温言晟说。
温言臻和温言湘归宁,带来了不少回礼,毕竟是侯府,不能寒掺了去。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萧訸向温鸣山、毓绣磕了一头。
温言臻和温言湘也随之跪下,磕头。
“快起来吧。”毓绣说,“臻儿你还有着身孕,别那么大的动作。”
“女儿知道了。”温言臻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訸与温鸣山在花园中对弈,间暇时提几句政论。温言臻和温言枫、白昔颜在一块儿谈天说地。
“大嫂,你的气色真不错呢!看来大哥他对你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啊。”温言臻对同是孕妇的白昔颜说。
“小侯爷也一样吧?”白昔颜反问道,偷笑了下。
温言枫在一旁有点沉默。
“枫妹有心事?”温言臻问,“有心事不妨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出主意。”
“没有没有。”温言枫摆摆手,“我只是没休息好。”
“小心自己的身体啊。我不在庄里,家里的病况我也很难照料到了。”温言臻说。
“臻姐姐自己也是呢。”温言枫意在指温言臻的肚子,“肚子好像又大了些呢。”
温言臻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温言湘陪着毓绣,聊着家常。
毓绣还是放心不下温言湘,生怕她受了委屈。
“小侯爷待你好吗?”
“挺好的。”温言湘微笑着说,“对姐姐更好了。”
“你姐姐怀着孩子,多些照顾也是应该的。”
“是。母亲,你不必太挂念女儿,女儿会懂事的。”
“母亲就怕你们姐妹两个过得不好……呸呸呸,我这是说什么呢!你们的日子呀,不会差!”
温言湘拥抱了下毓绣。
萧訸、温言臻和温言湘临走之时,毓绣特意当着萧訸的面儿交代温言臻姐妹二人:“你们俩一定要相亲相爱,不可争风吃醋。”
“知道了,母亲。”温言臻和温言湘异口同声说。
萧訸也是一笑,岳母大人是在给他暗示,让他公平对待她们两人呢。
“请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不会亏待臻儿和湘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