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

  兜兜转转过了几日,周六的前一天,喻沫浣让竺谨阳将人都聚集在自己的那间屋子里头,手里抱着那只在“玲珑街”里买到的那只等身抱枕,靠在他的身上,开口道:“我爷爷可能有办法治苏祁珏你的病了,所以你们明天跟我去趟我家吧。”

  这是从国庆之后所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的第一次,也是沈棠榆从那之后见到苏祁瑜的第一次。

  沈棠榆扁起嘴,心里止不住地腹诽着:谁叫那个叫顾清泠的那么烦人,天天到校门口去堵我,嘴上还说着什么喜欢自己的,就算运气好看见苏祁瑜也会被他有意无意地避开,问其他人又都不告诉我。

  众人眼中说全部相信是假的,见苏祁珏想要开口拒绝他们再去找路子,顾语惜截住了他的话:“那就走吧,万一真的好了呢?”

  就算这次不行,我也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大不了随你一起去死。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表示同意,苏祁珏治好不再坚持,随他们去了。

  次日上午九点,一行人来到了医馆门口,平时喜欢躺在藤椅上的老人此时正负手站在门边,朝着他们的方向遥遥相望。

  见喻爷爷迎着冷风站在那,喻沫浣眼前一阵恍惚,有一瞬间竟觉着那不是自己的爷爷,而是一株挺拔的雪松,片刻清醒之后,详装生气地走过去将他扶进里屋坐下,埋怨道:“爷爷,您身子骨不好就不要乱动了,又落下病根可不好,待会儿你说药材,我去煎药,啊。”

  没有反驳喻沫浣的话,看着她转身出门的背影,竟有了种诀别的味道。

  从屋里面出来后,便招呼着那群人坐下,小小的屋子霎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喻沫浣先将苏祁珏引去楼上的小阁楼,复又转身下来将喻爷爷扶了上去,最后才将那张藤椅也一块儿搬了上去,将上面的两人安排好之后,拦住想要一并上去的人们,解释道:“爷爷一般给人治病的时候都不喜欢有外人在场,我也只是时不时地给他当助手而已。

  答应了喻沫浣的话,在屋子里围成了一个小圈,坐了下来,她自己则“嗒嗒嗒”地跑上楼去。

  小阁楼与下面的世界隔了一扇木门,喻沫浣的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向上蔓延着,快步走上前去,死力向里面推了一下,里面传来锁的“嘎啦”声。

  知道门是推不开的,把推的力道改为拍,边向里面喊道:“爷爷,你快出来,不要老锁着房门啊!”

  顾语惜最先听见声音,向楼上跑去,站在喻沫浣身旁问道:“怎么了?”

  极度害怕的人会抓紧他身边的一切,喻沫浣拉着顾语惜的衣服,眼神空洞地道:“上次爷爷他关上这间屋子给别人治病的时候,拿自己来试药,险些就没命了,这次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竺谨阳紧接着跑上来,托住了腿软得快要跪下的喻沫浣,一个打横抱起,脸色有些着急地撂下一句:“抱歉,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完全是用最后一根筋绷着的喻沫浣在触及到竺谨阳温暖的胸膛的时候,那一根筋嗖地软了下去,便在他的怀里昏了过去。

  把喻沫浣放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的床上,拾起床尾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薄被,熟悉得跟自己家似的,把薄被轻轻盖在她的肚皮上,坐在床仅剩的一小点床边上,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带有栀子花淡淡气息的墨发。

  在喻沫浣上来之前,喻爷爷慢悠悠地将门关上,“咔哒”落了锁,渡步到苏祁珏面前,板起脸,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盯着他的眼睛,逐字逐句地说道:“你要先答应我,我在这里对你做了什么,用了什么药材,总之关于这里的一切,你都不能说出去。”

  心中想着不能答应他,而嘴上却不受控制般地应了下来。

  喻爷爷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进入正题:“好,现在说一下你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