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颠来倒去地折腾

  洗了个澡,极为别扭地望着他的床,从前这床她也躺过,却是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抗拒和不安。

  其实云浅妤的心中还藏着一个小小的黑暗奢望。

  这几天,她无论如何都会拖过去,万一季少君将事情都办妥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她绝对会不顾一切地落跑。

  面对季少君这样的人,纵使言而无信那又如何?

  云浅妤打开门将骨头唤了进来,一人一狗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季少君进来的时候,浑身酒气,原本工整的衬衣这会儿正凌乱地敞开俩纽扣,而他的领带则早已不知去向,一个衣着性感的年轻女子就这么浑身妖娆地挂在他左手侧。

  她无动于衷地扫了他们一眼,默默地从沙发上爬起身子,骨头听话地跟在她身后,擦过两人身旁,准备往楼下走去。

  “就站在门口候着,随时听候吩咐。”他忽然冷声道。

  “哦。”云浅妤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摸摸骨头温暖的脑瓜子,盘腿在门口松软的地毯上坐了下来。

  房间的隔音明明很好,可没过一会儿,依旧隐隐传来一阵听得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

  她好笑地皱起眉头,那女人敢情是拿着话筒在喊?

  虽然她没有听人墙角的变态癖好,可奈何季少君刚才吩咐过了,她得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听候大少爷的随时差遣。

  这样也好,说不定季少君暂时不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或许慢慢地她又会回归到以前那种保姆的身份,

  她百般无赖地抱着骨头,开始一个人自说自话起来,总好过听着门内那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动静一直没消,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缩着身子,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眼瞧着便是初秋,半夜里也不免还是有些凉意,骨头倒是一派如常地窝在门口,见她有些颤抖,还不忘好心地往她身上挨了挨。

  自觉身体一向强健的云浅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随便一觉,竟生生睡出了感冒。

  像她这种身体素质,一年都难得感冒一回,这一感冒便是病来如山倒,昏昏沉沉地依偎着骨头来汲取它身上的那一丝暖意,苍白的脸上不自然地浮现两抹酡红,整个身子都在不时地打着冷颤。

  昨晚上柯管家就看到她和骨头躺门口,也不知道自家先生又玩的什么把戏,他区区一个管家哪儿敢去多管闲事找不自在。

  这会儿见情况不妙,他这才赶忙打开了一间客房,让几个女佣将她抬了进去。

  先生不管怎么折腾,心底里肯定是喜欢这个云小姐的,若是真冻出个好歹来,回头定又是他的不是了。

  这先生自从遇到云小姐,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到晚颠来倒去的折腾。

  家庭医生来给看过后,女佣喂她吃了点药,这才阖上门静悄悄地离开房间。

  季少君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昨晚上是真的有些喝多了。

  他抬脚踢了踢尚在沙发上的沉睡的女子,女子这才忽然惊醒,惊恐地扫过自己所躺的沙发,望着他一脸不耐的表情,忙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对,对不起季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要不我现在补偿您好吗?”

  季少君不由得冷笑,吃了安眠药能不睡过去吗?

  他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兀自走向房门口。

  打开房门后却发现门口并没有他所期待的那抹小身影,他的脸色不由得愈发难看了一些。

  这死丫头,敢情他昨晚上都白折腾了,亏他放了一夜的A片还将声音调得那么大。

  狠狠地一脚踢翻了过道上的台案,上面的瓷器顿时砸落在地,发出一阵接二连三的闷响。

  柯管家听到动静,自是知道怎么回事,忙小跑着上楼,恭敬地朝他一鞠躬,“先生,云小姐病了。”

  “病了?”

  “是的,云小姐在您门口等了一夜,我怎么劝她都不走,这不就冻感冒了,这会儿正发着高烧呢。”柯管家刻意强调道,然后趁着季少君发呆之际迅速打开客房的门。

  季少君一脚迈过地上的瓷器碎渣,转身大步朝自己卧室隔壁那间客房走去。

  偌大的床上那抹单薄的小身影此刻正安静的沉睡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温润的手掌所接触之处依旧是烫得惊人,当下不由得眉头深锁,低声对身旁的柯管家询问道:“吃药了吗?怎么还这么烫?”

  柯管家轻声道:“已经吃了,艾力医生说云小姐这感冒不轻,估计得挂点滴。”

  “那怎么不挂着?人呢?”

  “艾力医生出去准备药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平时都干嘛去了,一个两个做事情怎么都不上点心,再有下回,都给我滚蛋。”他不耐地压低嗓音呵斥道。

  柯管家见他已然发怒,不由得将腰弯得更低了,心里却忍不住直嘀咕:这会儿知道发脾气了,若不是您将她赶出来,云小姐至于生病吗?

  季少君双臂一张,将云浅妤整个人拦腰抱起,用眼神示意柯管家让他卧室那女人赶紧滚蛋。

  一直睡在一旁的骨头听到动静,立马机警地睁开了眼睛,仔细地嗅了嗅身旁的气息,见没有任何威胁,这才一脸讨好地跟着季少君进了卧室,然后老老实实地在床畔的地上躺下。

  季少君不由得笑嗔:“这才多久,你就替自己换了个主子。”

  待输完点滴,云浅妤的烧才渐渐开始褪去。

  季少君心疼地掐了掐她依旧苍白的面颊,忍不住调侃:“本来就不聪明,别回头再给烧傻了。”

  “你才傻。”床上的人儿忽然缓缓睁开眸子,反呛道。

  他一反常态地宠溺道:“嗯,我傻。”

  云浅妤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缩着脖子,声音中尽是浓浓的鼻音:“我冷。”她说话间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空调。

  季少君笑着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死乞白赖地将她往怀中一揽,“艾力医生说你现在得了重感冒,房间里必须保持空气流通,开了空调有害无益。所以我就委屈委屈自己姑且温暖你这具脆弱的小身躯吧。”

  她懒得反抗,见他身上身上的温度诱人,下意识地往他怀中钻了钻,不一会儿便再次沉沉睡去。

  季少君心满意足地搂着她,一路由她光洁的额头亲吻至那张饱满的粉唇。

  睡梦中的云浅妤感受到脸上的异样,不由得不耐地蹙了蹙眉头,“骨头,别闹,我困。”

  周围的空气顿时便仿佛静止了一般,泛着一股子凉意,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云浅妤只觉得自己的臀部忽然遭受了巨大的袭击,一时吃痛,忙不迭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季少君那双邪魅的黑眸,迷人的深邃中好似压抑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情愫,便随着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暧昧顿显。

  “你,你干嘛。”她忍不住结巴道。

  “让你看清楚到底是谁吻的你。”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瞬间覆盖上身侧那张因为惊讶而尚且微启的娇唇。

  “唔……”

  突如其来的袭击仿佛带着某种不可预知的魔力,脑中顿时空白了将近数秒,忽然云浅妤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开始在他怀中挣扎起来。

  “现在才反抗,会不会太晚。”他趁着伏到她身上的空隙,贴在她耳侧小声调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邪肆的声音仿佛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带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意味。

  “我很困。”她终于还是软了下来,原本瞪着他的眼睛这会儿也开始变得柔和,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千万不能跟他硬碰硬。

  “告诉我,你是谁的女人,告诉我我就让你睡觉。”温柔的舌轻轻地舔过她白皙的耳廓,瞬间激起某种直达心底的颤栗,浑身的毛细血孔都仿佛开始苏醒一般,一阵阵酥麻和痒意相互交织纠缠,从身体到心底,又从心底扩散至全身。

  云浅妤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愣是逼迫自己从这莫名的迷失中清醒过来。

  许是烧糊涂了,她自我安慰道。

  “你的。”她冷声道。

  “谁的?我听不懂。”季少君不满地轻咬上她那略带粉色的耳垂,不一会儿又松开,然后再次轻咬,顽皮得仿佛一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如果这会儿双手还能动弹的话,云浅妤真的很想无奈地扶扶额头,她最终还是妥协地主动吻了吻他精致的面颊,柔声道:“你的,季少君的,我是季少君的女人。”

  他这才满足地吻了吻她娇嫩的粉唇,“奖励你的。”

  云浅妤忍不住在心中咆哮:谁要你奖励,谁要你的吻。

  只是面上却是一脸娇羞地点了点头,“嗯,让我再睡一会儿,头疼。”

  “好。”他终于大发慈悲地从她身上下来,转而将她继续搂在怀中。

  云浅妤这才默默地长舒一口气,僵着身子迷迷糊糊地再次睡去。

  这一觉睡去,到晚间的时候,云浅妤的高烧已经褪了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