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又要离开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外面做什么。装鬼吓人吗?”他不悦的怒气也随之脱口而出。

  没有理会他的满腔怒火,走过去叉腰对着他身后的司徒说道:“你出来。我都看到你了还躲什么?你还知道无地自容?真被我猜对了,你们两个果然有基情!居然背着我偷情?大半夜的拉拉扯扯,成呵体统?”

  司徒的脸瞬间石化了……他躲在南宫傲的后面完全是因为深夜里她那惊人的容颜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让他不由得心生畏惧!

  而南宫傲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脸上的色彩丰富的变化。他没有质问她为什么深夜跟东楚皇在外面,她倒反过来倒打一耙?岂有此理!

  “你在敢胡说八道本王休了你!”南宫傲一阵咆哮,心里很不舒服。

  陈倾凤耸肩,很是无所谓的说道:“休吧休吧,你不休我我还要休了你呢。”他以为当他的王妃很光荣?除非她脑袋被门挤!不然谁乐意跟他的小老婆一天到晚大眼瞪小眼。

  “你在说一遍?”几乎已经憋到了极限。她如果胆敢在说一遍,他就杀了她。

  可惜,某女很不给面子的朝地上呸了一声,拽得跟二万八五似的,姿态狂拽:“老娘说你不休老娘你就是王八它姥姥!”她还就说了,他还能怎样?

  刚说完,南宫傲就拔出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可下一秒,他的剑就被君柏澜用两根手指夹住,手指轻轻一转,剑就从他掌心弹到了地上。

  司徒和南宫傲都有些震惊,放眼天下,有谁可以在他手下过得了十招?可面前这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剑弹到了地上,这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即使是落神医亲自授教,也不可能做的到。除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东楚皇这是何意?本王在教训内人,东楚皇不觉得管太多了!”南宫傲眸色冰冷的与君柏澜对视。

  他的这句话让自己很不舒服,人家是夫妻,他似乎真的管太多了。可是他不喜欢别人欺负她,而且,她迟早是他的。还是温和的表情,温和的语气,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看不惯,便管了!”

  只短短几个字,南宫傲就占了下风。心里颇不是滋味。他明明可以感觉到他对陈倾凤的心意,甚至是爱的很深。可现在还能微笑着跟他这个原配说话,如此倒显得自己没有风度了!

  更气人的是,他明明可以说陈倾凤是他的师妹,他有理由管,可是他偏偏不说,是想告诉自己他对陈倾凤的心意?

  "东楚皇有这闲情就应该回去管好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在这里管我西域的王妃,想来最最起码的道理,是无需在下教的。”一直不开口的司徒带着慵懒的笑容,轻描淡写,却又一刀见血的直袭君柏澜。

  君柏澜不语,淡银色的眼眸骤然变得没有温度,冷冷的瞪着司徒。司徒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

  陈倾凤有些郁闷的说道“你两这是放电呐?能告诉我是谁在勾引谁吗?”

  即使是一脸冰霜的南宫傲也忍俊不禁的‘噗’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看到别人吃瘪是这样快乐的一件事。

  他一笑,陈倾凤就不爽了。“南宫傲你能不能管好你男人,别到处勾搭别人行吗?”叫你笑。

  果然,司徒和南宫傲都很别扭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哀怨的看着陈倾凤。君柏澜却是淡淡的笑了。

  “你给本王过来,这么晚了,随本王回王府。”南宫傲抓住陈倾凤的胳膊就像托死猪一样拖着走。君柏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另一个胳膊。某女就这样被两个俊男拉来又扯去。

  “哎呀我的胳膊。好痛”想要她的命啊。

  君柏澜听到她说痛,赶紧松开手,有些自责的皱了皱眉。而南宫傲的手还死死地抓着陈倾凤不放。一旁的司徒眼眸一闪,思量着看到的这一幕。又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南宫傲。他是爱还是占有?爱她,又怎么会舍得抓痛她还死死不放手?

  “王爷,夜深了,你让王妃回灵山收拾东西,明日再去接她吧。”司徒长青淡淡的开口,南宫傲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知他是何意。酝酿了许久才放开陈倾凤。

  陈倾凤感激的看向司徒,他又帮了自己一次。

  ......

  君柏澜和陈倾凤回到了凌山,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直到君柏澜把陈倾凤送回到了客厅快要回去客房时。陈倾凤拉住了他的手说道“我饿了。”

  君柏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响开口:“我去给你拿吃的。”说完去了厨房拿了些糕点。很快又折回来。

  陈倾凤将她吃了一半的红豆糕放进了君柏澜的餐盘里,说道:“太甜了!”

  君柏澜夹起那被咬得像月牙的糕点,有些好笑的对她说道:“你怎么吃个东西都能吃成艺术品,张嘴给我看看,你的牙是怎么长的。”

  陈倾凤张开嘴让他看她的牙。

  君柏澜微笑着感叹,道:“挺整齐的,但咬出来的形状都是扭曲的。”

  “你能咬出来笔直的呀?”

  也许是明天她就要走了,而他也该回国了。所以不想太死气沉沉。于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当即在她咬出月牙形的基础上又咬掉了两个边角,顿时糕点变成了长方体,对她说道:“你看,这可笔直?”

  “可能因为你牙是扭曲的缘故吧,所以你咬出来的就是笔直的!”

  他被她悍的逻辑能力弄得有些无语,一口吃掉剩余的红豆糕,便真的不再言语。

  短暂的安静后,君柏澜打破了沉默,但还是有些略感失望,道:“你明天要走了?”

  “是啊,不过离得近,我会回来看你的。。”她并不觉得需要去伤感不是吗?

  君柏澜有些不舍得看了她一眼,随即还是开口道“我......明日该回东楚了,快的话大概七八天抵达东楚。”

  “为什么?”陈倾凤惊呼一声,但很快又明白了。他有他的国家,他应该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挑起他的担当。

  “何以纱想要宣布我的死讯,然后扶持我皇叔三岁的儿子登基,帮助她心安理得的坐拥朝政……”这个问题不是一般的棘手,卫将军已经发来飞鸽传书了,他已经查明了那女人的真实身份,而他也有了一些筹码,该还击了。他必须要回去阻止她。

  “对不起,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她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离别的不舍。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他不忍她难过,说道:“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陈倾凤点头:“你也一样。”

  “恩,等我处理完了就回来接你去当我的皇后!”

  “好,记得把国库的钥匙交给我啊!”

  他笑了笑:“好,都给你”

  说完便顺势拥住了她,然后向她的嘴唇亲吻了过去,她没有闪躲,于是他们又一次吻在了一起,她依旧是那么的生涩,可并不妨碍他迷醉在那片包裹着自己的温热感中。

  在他不能自拔的时候,嘴唇处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他没有挣扎,忍着痛,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倾凤。

  她终于张口松开了他,他下意识的摸着嘴唇,向她问道:“为何?”

  “明天要分别了。。”

  “这两者有联系?”

  陈倾凤点了点头,道:“有,当你这张嘴忍不住和别的女人搭讪时,就要想起今天被我咬的有多痛。”

  。

  君柏澜眼眸里噙着笑意,故意逗她“不痛啊,要不你再咬一口。”

  陈倾凤当真眯了眯眼睛,便向他靠了过去,君柏澜哭笑不得的捂住嘴向后退了一步,无奈的说道:“痛、我妥协,你别咬了!”

  君柏澜看着她说道:“要是你在西域和其他男人搭讪怎么办?是不是我也得反咬你一口?”

  “我不会。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公的,算不得男人。”

  “公的也不行,那我也得反咬你一口。”

  看着平日里那个淡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此刻的孩子气很重,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很无语的看着他,然后灵敏的躲开了他的反扑,于是他们便以这种嬉闹的方式渡过了临别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可是那种绞心的不舍,却丝毫没有减弱,并一直延续到了半夜。

  三更了,他们迎来了最后分别的时刻,明日将不会再见,因为明日天亮后,他将快马加鞭的赶回东楚。

  “君柏澜,我走了。”

  “嗯。”

  他们似乎很刻意的去淡化这离愁,所以陈倾凤向他挥了挥手后便向客房走去。

  他入神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又一次撕心裂肺了起来,这种感觉也只有当初父皇去世时才有过。

  他终于不能控制自己,狂奔着追上了她的步伐,然后从后面紧紧的拥住了她,几乎哽咽着对她说道:“等我回来时,已经是夏天了,要记得穿一件漂亮的白裙子……因为我还没有见过你穿白色裙子的样子。那一定很美”因为她纯洁淘气,白色,会很符合她的气质。

  陈倾凤重重的点头,却没有回头看着他。

  虫咛声不停的响起,他不得不松开了她,她又向前走着。

  就在他以为没有机会再看到她的容貌时,她却回过了头,眼眸中隐隐含泪,却微笑着对他说道:“君柏澜,不管结果如何,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答应我,好好活着,希望可以看到一个平安的你!”

  他点头,又提醒她:“好……不要忘记穿一件漂亮的裙子。”

  陈倾凤点了点头,却在要离去的时候,忽然回身亲了他的脸,以至于让他有些回不过神,而她已经从客厅里回到了客房。

  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反复的问自己:真的可以为了江山去娶别人来联姻吗?

  终于在难以抑制的离愁中重重叹息,仰看着天空,好似在黑漆漆的夜空那里看到了穿着漂亮裙子的她,不知她是否还看到一个安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