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公孙备

  好在,这个紫衣男子是真心为我们好,我退到一边,看着紫衣男子给师父把脉,又将师父的外衣褪掉,手上拿着一把很细很细的针。

  我慌乱的挡掉他手中的针,紫衣男子眉头一皱:“你这样可是会妨碍我救你师父的。”

  “你手里究竟是什么暗器?”我以猫的警觉性排查一切可疑物。

  “这可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种治疗疾病的东西,用医行的专业术语来说叫做针灸,它可以通过经络、腧穴和一定的手法来治疗全身疾病。”紫衣男子拿着银针,一本正经的解释给我听。

  其实我听不懂,我没生过病,也没有被人用针扎过。

  为了确认紫衣男子的话是真的,我随口一说:“我不信,你用它扎一下你自己。”

  紫衣男子嘴角抽动着,他摇了摇头,趁我没有防范的时候朝我挥来一根银针,我顿觉脑门凉凉的,全身僵住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针扎在了师父的身体,他一边扎针一边说:“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吵闹闹,你就安静的在一旁看着,不动不言。”

  眼着着师父就被他扎成了一个板栗球,就好心疼。如果我能动,我会去顾连珠那里搬几盆仙人掌砸死他。如果我能说话,我肯定用粗话淹了他。

  不一会儿,师父的手指动了动,然后起身吐了一口黑色的血。紫衣男子将师父身上的针全部拔下。

  师父睁开双眼,第一个想到是我,叫的第一个名字是阿已。

  紫衣男子看向我,手掌一挥,我额头上的针就被他吸了出来。

  银针离开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从冰封里爆裂出来一样。

  “师父。”我蹁到床边,喜极而泣。能看到师父醒过来比什么都好,那感觉就像饿了十天,突然有一条鱼摆在我面前是一样的。

  师父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发,他怜爱的看着我,这种眼神还是第一次。

  “你怎么样了?”他关切的问我。

  我说:“我没事儿。”

  师父放心的微笑着,他将视线转到床边的紫衣男子,眉心注满了疑惑,问:“他是什么人?”

  我顺着师父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个紫衣男子从头到尾都是问号,莫名其妙的救了我和师父,又不介绍下自己的来历。

  “是他救了我们。”

  师父虽然对外界的人都没什么好感,特别是这种出现的太过巧合的人。但念在他救了我们一命的份上,师父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话。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紫衣男也谦和的回答着。

  糊了半天,师父还是不问对方的姓名,而这个紫衣男子也不自觉的介绍下自己。

  其实,我忍不住了,我推了推师父:“师父,你怎么不问问他的名字?”

  师父打量着紫衣男子,半分不屑的说道:“一看他就不是燕国人。”

  紫衣男子摇摇折扇,他淡然笑道:“二位也不像燕国人。”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他不会看出我是猫了吧?

  师父说:“听公子的口气,应该是晋国人,而且还是大户人家。”

  紫衣男子笑容依旧淡定从容,他道:“你也是晋国人,而且是大周山附近的修仙之士,法力应该在八玄以上,我说的对吗?”

  师父有点心慌,主要是这个紫衣人说的都对,一定不是什么平凡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师父急了,语气中带着不善。

  “在下公孙备,是经营药材的商人。”

  他就是公孙备,是一个或敌或友的人。

  师父当时还把他跟公孙府的人联想到一起,直到后面发生的许多事,师父才相信他不是公孙府的人,仅仅是一个略懂修玄的普通商人。

  而很多事,却不能轻易的下任何定论,一定要等到最后才能决定他的身份和目的。

  师父也不瞒他,自己就是大周谷里出来的山一,山一师父的名气其实不小,他知道很多事情,而且修为又在八玄以上。所以当初公孙府的主人会派小蓝帽们来解画中的奥妙,因为一副画,说到底是因为我,公孙府的人不放过我,大周城的修玄之人也不放过我。

  我头脑也最是简单,从来没有想过,接近我的人是不是都没有目的。

  后来,我想到;既然我那么抢手,说明一定有种特殊的原因。我相信了所有人都对我有害,却从不相信师父对我有利用之心,我相信他对我的好是无私的。

  我像一张白纸,也像一个白痴,在寻找九命珠的路上遇到爱我,恨我,利用我的人。

  提到九命珠,我就想起了一件事没有去完成,昨天我们答应顾连珠,今天去听下半段故事,只要帮她完成心愿,九命珠就会回到我的身体里。

  “师父,顾连珠那里.......”我刚要把话说完,师父就冲着我拧了拧眉毛。

  我用余光看了眼旁边喝茶的公孙备,师父现在仍然怀疑他的身份,九命珠的事情就一定要保密。

  “我们现在就去。”

  看着师父刚醒,昨天又伤得那么重,我实在是不放心:“师父,你这样能行吗?还是让阿已一个人去吧。”

  “你一个人去?你放心,我不放心。”师父把衣服穿上,好像着急的很。

  坐在一旁的公孙备没有说话,继续喝茶。

  我和师父来到郁容庄,老奴照样把我们领到花屋中,今日的顾连珠换了一身衣裳,她着了一身红色的长裙,立在花丛中,似乎所有的花色都败落残萎不及她的一抹艳丽。

  红色水滴状的额梳更衬她的美艳,她的长发垂在身后,又是让人流鼻血的风情。

  我看着师父那眼神,真的好生气。怪不得不顾伤痛来此,原来是想看美女来着。

  老奴给我们倒了茶就退出了花房,顾连珠开始讲起她的下部份故事。

  她不是不再爱慕容德了,而是自卑和害怕。她背后的烧伤,触目惊心的疤痕有哪个男人能不在乎?

  正因为如此,她才拒绝了侍寝。

  她的拒绝也正让她活了下来,因慕容德宠了另一个女子,那女子在次月的十五之夜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