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邀请,怪象丛生

  甲板上,立着姬若,她不懈的一直在找他,找个几个时辰总算望到湖心岛这里有个停在岸边不动的小木船。姬若做梦也想不到,船里竟然是这样一派场景。

  她呆立了片刻,原本震惊的脸孔,渐渐填上了失望。姬若叹气道:“柳哥哥,没想到你居然……居然对玉鲤姐姐做这种事。”

  柳辰逸喉咙一哽,喉间泛起一片凄凉。若儿,你竟没有觉得一丝不舒服,而满心想的却是程玉鲤?难道我在你眼中,竟是个行为不端之徒?

  他不禁哀声道:“若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刚说完,却觉得怀里的人轻轻动了下,只见玉鲤慢慢睁开眼睛,还有点惺忪。

  当看到姬若的时候,玉鲤也整个人呆住了。玉鲤极是害怕自己应付了柳辰逸后还要再应付一个姬若,那样岂不是焦头烂额。

  姬若急切的询问起来:“玉鲤姐姐,你没有出什么事吧?”

  闻言,玉鲤才微微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不经意间,又对上柳辰逸含满怀疑和揣测的目光,玉鲤再度心间一寒。

  柳辰逸赫然将她松开,那绝情似的模样,就仿佛之前的一切温柔都是幻象而已。他冷冷的逼问起来:“程姑娘,之前你为何会找到这里?”

  玉鲤战战兢兢的躲避着他的视线,小心编起谎话来:“……今晚的宴会,姬若妹妹的舞让我看得很兴奋,想来也睡不着,就在西湖上划船赏夜景……恰巧就看到柳公子在湖心亭下很痛苦的样子,我便想,定是公子的心痛病又犯了。”

  柳辰逸毕竟是江湖中人,阅人百种,眼下玉鲤这不自然的模样,实在不能让柳辰逸相信她的话。而今晚还出现了两个诡异的黑衣人,丢掉他的布囊,令他发病,玉鲤便在千钧一发之刻赶来。何况除了玉鲤,还有谁知道他布囊里的秘密?!顶多再算上程玉轩和向牟……这样想着,柳辰逸的眸底不禁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觉得程氏兄妹心怀叵测。他的这种目光烫在玉鲤脸上,令她头都不敢抬起来。

  厢外立着的姬若,听得一知半解,便道:“可能是我误会柳哥哥了,总之现在已是深夜,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玉鲤心想赶紧脱身吧,便道:“是啊,我也想赶紧回家,不然非急死我哥不可。”

  总之最后,碍于姬若的面子,柳辰逸只好将此事暂且压下。他将姬若送到船厢里同玉鲤坐在一起,他自己摇橹,摆渡回去。

  小船轻悠悠的就驶向之前玉鲤过来的那片草地,那里现在一片喧闹,数十个人点着火把,一边搜寻一边喊着:“玉鲤小姐!玉鲤小姐!”

  玉鲤赶紧冲出船厢,冲他们挥手道:“我在这儿呢!”

  然后待船靠岸,玉鲤蹦下甲板回到草地上。这数十个家丁打扮的年轻男子,都心里落下块大石头,纷纷围上来说:“玉鲤小姐,您这么晚没回去,老爷和夫人担心的不行。夫人说您从这里泛舟去玩了,便让我们这些下人来这找您,找不到您我们不敢回去啊!”

  玉鲤一怔,心想定是哥哥安排了这些人来接应她,好打消柳辰逸的疑虑。她马上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是我贪玩,害你们都睡不了觉,待会回家了我会和父亲母亲请命,好好的奖赏你们。”

  然后众家丁就连跪带拜的大谢玉鲤,这一干人等的戏,演得还算是挺真实。柳辰逸在旁边观察,一时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转念一想,玉鲤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也就别再怀疑她了,何况适才在船厢中,自己还与她……

  总之事情就这么过去,玉鲤被家丁们拥了回去,柳辰逸则护送姬若回去馆驿歇息。一路上两人之间半句话没有,柳辰逸也半是失落,半是发愁自己的布囊丢后若下次发病又要如何度过,难道就要从此把玉鲤带在身边?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做出来。

  这一宿,柳辰逸再没有睡着。

  却说翌日,姬若醒来后,便被一个前来驿馆传信的人找上了。此人自称是宰相秦桧府里的家丁,说秦桧的夫人王氏在宋高宗的宴会上欣赏了姬若的舞蹈后,十分喜欢,想请姬若明晚酉时上秦府出演。

  一听“秦桧”两字,姬若不免有些芥蒂。那位炙手可热的大宋权相,虽然天人通吃似的厉害,可民间对其的风评,绝对是毁大于誉。很多人说他丧权辱国、假公济私之类的,姬若也怀着这样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