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柔一路小跑出校门,瞄见了正安静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蓝色保时捷后,开心地一笑,便朝车小跑了过去。
“会不会觉得等很久?“一上车,一就略带歉意地问她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
“在等你的过程中想你……也挺好的……”男人朝她温柔一笑,然后便开动了车。那句话,或许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是油嘴滑舌。但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就如同一个温和的父亲对自己的女儿说“你永远是我的宝贝”一样,那么地温暖,那么地让人百般信赖。
杨信柔转头瞄向他,他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开车。
傍晚,血红的残阳透进车窗,将他那张英俊的侧脸衬托地更加迷人。
车子在一个红灯口处停下。
“呕……”
突然,杨信柔发出了一阵干呕,她忙用手捂住嘴巴。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男人伸过手抚向她那微微发白的脸,疼惜地问。
“噢,没事,最近有些疲惫,有点晕车,透透气就好了。”杨信柔有些慌乱地打开车窗,然后把头微微探出窗外,吮吸着窗外的空气。
“钺流……”她轻柔地唤了他的名字,但她并没有看他,视线一直盯着窗外。
“嗯?”他轻轻回应,手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刚刚出现在画室的女生,是她吗?”杨信柔的语气犹如看破红尘的隐山女一样,空洞冰冷。
“你怎么会这么想?就因为那个女孩看了我几眼,你就胡言乱语了?”他温柔地调侃。
“直觉,女人的直觉。”杨信柔把目光从窗外收起,转而看向他,“女人的情绪,女人的心思,这些都好比是一个女人画的抽象画,而也只有女人才解读得懂的抽象画……”
“你知道吗?信柔,你说出来的话和你一样地美丽……”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隙,“但是,美丽的人要懂得适当地让自己黯淡。这样,才能让别人更加想得到你的光芒,太美的话,总有一天会让人厌倦的……”
前方的红灯还有四十秒的倒计时。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的话,就像画室里的素描模型,好看却难绘。”杨信柔替他整理着胸前不知何时乱开的深紫色领带,“所以,你到底认不认识人家?”
“……你觉得呢?”
凝视了杨信柔数秒之后,他轻浮地说了句。
杨信柔微微一愣……不久前,她还用一模一样的话反问林惜青,这看似简单平淡,实际上却是一个暗藏狡猾的文字陷阱。
这一刻,杨信柔才意识到,她的狡猾,都是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学来的。顿时,这个叫宋钺流的男人是让她感到如此可怕……
红灯结束,绿灯随即亮起。但宋钺流并没有开动车,他依然深不可测地注视着杨信柔,看得杨信柔头皮发麻,人心惶惶。其他的车辆一一越过那辆长时间静止不动的蓝色保时捷……
“……你觉得呢?”
在杨信柔发愣之际,宋钺流又问了一遍。同时,他又在杨信柔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她一把扯近,捧起她的脸,接下来便是一场激烈的强吻。
这吻,它来的狂野,这吻,它来的霸道,甚至还有几分危险……却唯独没有爱意。
杨信柔紧闭着眼睛,她屏住呼吸,很配合地接受他的吻。她的表情里,没有害羞,没有坠入爱河的沉醉,只有淡淡的无奈与恐惧。她的潜意识在不断地告诉她:不要,千万不能拒绝她,因为你爱他,你爱着这个让你毛骨悚然的男人……
…………
不知过了多久,宋钺流终于停了下来。天,正灰蒙蒙地暗下,车内的光线阴暗模糊。杨信柔只听的见他吻后激烈的喘气声。喘气之余,宋钺流那张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狰狞,嘴角边勾勒出意思邪魅的笑意:
“……你觉得呢?信柔……不对,Jenni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