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烨推开门的一瞬间。
他看到了最不敢想的一幕。
小萱被长长的白绫绑着悬挂在半空中之中,绕着脖子的一圈铁链上嵌满了刀片,只要艾笪轻轻用手一拉,小萱就会血溅白绫。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玄烨冷声质问。
“你终于来了。”艾笪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
“你快放下种萱,朕就不追究你得罪了。”
“皇上,我一直都很想问你。她,真的就那么好吗?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在你眼里,始终都视而不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可以比她更爱你。”
小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睁眼,她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对你爱的尽心尽力,我为你变得一无所有。你说我要做什么,我除了爱你,再也做不了别的事了。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我不敢也不愿回头。因为这一路走来,都是我对你的爱和回忆,如果我回了头,就意味着前功尽弃。”
“可朕,对种萱的爱,你也应该一早就看到了。你比不了她,所有人都比不了她。”
“是啊。我不能比。无法得到,却还让我一次次地靠近,让我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和渺小,风一吹,我就无迹可寻。这理由,多么可笑。”说着说着,艾笪已经流下了眼泪。
“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子,既然再怎么做也是徒劳,不如趁早放弃。”
“回不去了”艾笪笑了一下,“哪怕只有一瞬,我的心里有你,我就不想哭泣。我一直都在静静地等着你,等着你能给我答案。为了这个想法,我愿付出一生的等待,来交换在你心的另一边的位置。”
“你疯了。”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可我真的很爱你啊。”美人含泪,分外动人。
其实小萱听了姐姐那些心里话之后,就不再怨她了,她也被姐姐的真心所感动。
“快放了她,朕命令你,你想抗旨吗?”
“如果我今天与她同归于尽,你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记住我。”
“你敢!朕,不会爱你的,你这个疯女人。”说着玄烨就要上前。
“站住,你要是过来,她就会死得很难看。”艾笪扯了扯铁链。
玄烨心疼的看着小萱,停下了脚步。
就在僵持之际,依纯赶来。
“艾笪,你住手吧,你害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艾笪冷冷问道。
“我要来揭发你。从御前殿选开始,你就精心策划了这所有。本来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可那个秀女因为太饿才把所有点心都吃了,我们才有幸逃过一劫。可淑玉却因为触摸过那些点心,险些丧命,而那个无辜的秀女,肠穿肚烂,容貌被毁,死得何等凄惨。”
“你是说,那个脸上红肿溃烂而死的秀女。”玄烨似乎也想起了一些,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没错,这就是她做的好事。再说后来,小格格的事情,也是你有意蓄谋的,婴儿根本不能过量地吃橘子,而你却天天送去给她吃。伪装成好人,暗地里却背后出手。就算是为了爱,你难道不能光明正大地竞争吗?这样枉做小人,有意思吗?”
“说下去。”艾笪看着她,没有一丝畏惧。
“你为了陷害白凡,绊倒种萱,正好太皇太后有死于非命,我想这也是你的杰作。可你没料到,皇上爱种萱至深,竟然会和她定下约定,放过白凡。”
“皇阿奶,竟然是…”
“你说完了吗?没错,这些你知道都是我做的,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也是我做的。”
“你难道一点悔改之意也没有吗?”
“我做错了什么?我要悔改。我除了爱你,让你爱我,难道这也是错。”
“姐姐,你没有错。”大家都没有想到小萱会在此时开口。
“小萱,你不要怕她,我会救你下来的。”依纯看着小萱,目光给予鼓励。
站在门外的白凡听到依纯还是这么护着小萱,很感动。
右手一指,白绫和铁链都断落了。
小萱摔在地上,依纯突然出手,想要制住艾笪。
离雪突然从后面冲过去,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刀。
依纯想要抽手,离雪却紧紧抓着她的手。
艾笪扶着离雪,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贵人,我喜欢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这是她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艾笪猛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插在了依纯的胸前。
“离雪,我替你报仇了。”
小萱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接住了依纯倒下的身体,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抱住了依纯,依纯笑了:“这一次保护你,不是命令。”
小萱抱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哭,白凡也感动于依纯的牺牲。
“你难道就不能偶尔也回头看看我,哪怕只有一眼?”艾笪乞求的声音,颤抖着。
“种萱,都是你,这都是因为你。”艾笪举起匕首,朝小萱的头顶刺去。
“不要!”玄烨,白凡都出声制止。
“啪”的一声,一只花瓶碎了。
一个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