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繁星点点,元奕裹着大衣,站在榕树下,光秃秃的枝头,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雪,像披上了新衣一样。
他的浑身上下,都披上了几片雪花,零零散散的。
浑身散发出一股忧郁的气息,一年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呢……
他现在,甚至是有点不清楚,究竟该怎样去做。
就像他说的那样——很多时候,你永远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着些什么。
“你怎么了……”肖阳秋站在他的身后,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元奕抹了抹眼角,最后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扬起一抹僵笑,“就是想大哥了,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说起来也是呢。”肖阳秋点了点头,清亮的眸子变得灰暗起来。
楚宛沉,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任何他出现过的痕迹。
眼里笑意盈盈,真是骗人。
新年的钟声敲响,天空中盛开出绚丽灿烂的烟花,一束接着一束。在夜空中完成最灿烂的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这一夜过去,没有谁会记得那个烟花最美,真是有点可惜。
抬起头望着远方,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向往之情,更多的只是一种忧愁。
“元奕……你怎么了……”察觉到了元奕的这种感情,肖阳秋侧过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他。
“没事。”摇了摇头,元奕收拾好情绪。
肖阳秋也不再去追问,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
很多很多事情,自己不方便问出,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鞭炮声和烟花爆炸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片火束银花。
“啊啊啊啊!着!火!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在夜里,格外清晰。
简直是……哎呀我的妈呀狼来了!
元奕和肖阳秋心底一惊,循着声音的来元,望了过去……
鬼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一棵树,一把打火机……还有……蜘蛛王?!
一个牌子上大写的蜘蛛王……
哦不对……一个盒子上大写的蜘蛛王……
哦哦哦那是一种刮炮的品牌……
然后……打火机点着了蜘蛛王,蜘蛛王炸伤了一棵树,一棵树被打火机烧着了……就是这么……戏剧!……
其实事情的经过并不是这样的,而是那样——
“哎呀!这是什么!‘蜘蛛王’!天呐我还以为买不到了!”初晨悠尖叫着捂着嘴,瞬间女汉子附身,“打火机,打火机,打火机,打火机,打火机……”嘴里叨念着,四处翻找打火机。
浅歌一脸鄙视的看着初晨悠,拿过一盒蜘蛛王,然后……在盒子边缘的纸上一划,停顿了几秒,随手一扔,抛出了新高度,然后就在空中炸开了。
然后手中的打火机顺手扔在地上,也正巧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那火一直没熄灭……
然后……点着了一根引火线,引火线刚好连接着树上,然后一棵树就那样被淡定的烧着了。
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可以看见元奕和肖阳秋一脸吃惊,惊讶地站在原地。
后知后觉的他们才反应过来,再回过去看的时候,火已经被熄灭了。
总感觉他们好像眼花了一样,刚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但事实就是如此……假的。
因为……
“啊啊啊这个放映机真好用,在旁边围观着,都像真的一样!”
“对呀对呀对呀,以后就用这个去吓人吧!都还可以做特效了!”
浅歌和初晨悠的对话,彻底让元奕和肖阳秋目瞪口呆——嘴巴张成o型,下巴好像掉在了地上。
亏他们刚才还那么的担心……原来白费一场功夫……
后来,当浅歌和初晨悠拿着放映机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同样默契地别过脸,不理会浅歌和初晨悠。
那样傲娇的小表情……想想都觉得好笑。
浅歌和初晨悠一脸圈蒙,这究竟是怎么了?What are you弄啥咧?
后来她们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那一幕,被元奕和肖阳秋看到了。
浅歌仰起头哈哈大笑,满脸嘲讽:“那个东西不是你们买的么?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它的作用……哈哈哈哈——”
初晨悠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内心仿佛受到了1万点伤害的元奕和肖阳秋选择了,无视……
这对女疯子是谁?他们绝对不认识……
最后也只能认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轻划过无人的天际,曾经交换过的秘密,紧紧埋藏在心底。
你就像烟火的神秘,那么神秘,风随着你若即若离,留下触不到的可惜,陨落下了我们的回忆。
最后一抹灿烂的烟火在夜空中消失殆尽,渐渐地,天边染上了一丝吐红——天亮了。
窗帘被拉开了一角,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照在女生的脸上,翻了个身,往上拉了拉被子。
昨天守岁到凌晨四点,现在的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而另一边,元奕才刚刚睡下。
门外堆着一堆难进的烟花爆竹,大年初一,他们是在梦乡里度过的。
鬼知道我在写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夜幕降临,被子被猛地掀了起来,穿着睡衣的浅歌,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原来灯还没关……
一脸心痛的样子,这也顾不上什么舍不得起床了,一个翻身立马坐了起来,屁颠屁颠的换上鞋,在房间里来回穿梭着。
这灯亮了一天一夜了,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电,多少钱,多少包辣条……
“啊……灯还没关……”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房间里迷迷糊糊的传来了元奕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门刚好被打开,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所以一下子全无,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个……还是我去关灯吧……”元奕尴尬的笑了笑,打破了这种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浅歌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心虚感,让他是那么的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