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霸带着茶，兴奋地跑回家。卢氏也知道这个儿子一天到晚没正事，总是早出晚归，今天这么早回来，还不知道他又那根神经犯病了。回家后，李霸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里，让人拿来开水，将茶沏好。等了一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让下人把卢氏请来，卢氏虽然不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要干啥，不过他请自己过来，知道肯定有事。等卢氏进来，李霸将下人支开，把茶斟上，请卢氏品茶，卢氏品过后大吃一惊，急问李霸这茶是怎么回事？李霸将我这里的情况给卢氏说了一遍，又拿出石头写的“广告”让卢氏看。这卢氏也是个非常谨慎的人，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试一下，于是，让李霸通知茶庄掌柜李叔公与我洽谈。这李叔公是李桥的叔叔，李霸称他为叔公，我们也只好跟着这么叫，至于他的真名，我们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李霸来找我去李家茶庄，谈茶的事。我让李霸先去通知李叔公，然后布置高冲将茶都清理好，装一个大坛，大约有二十多斤，告诉高冲在家等着。我带上石头和柱子，拿了一小盒茶叶，来到李家茶庄。

　　李叔公本来不喜欢我们几个，以前的高天麟更不招人待见。今天因为李家主人发话，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待一下。寒喧了一下，就叫人拿来一套茶具，一个炭炉，上面坐着开水。李叔公对我说；“先品茶吧”？说完往后一靠，眯着眼睛，简直就是一付看我笑话的摸样。我心话；“小样，你以为我是那个混蛋、四六不懂的高天麟啊？老子今天让你开开眼，瞧瞧我二十世纪的人是多么博学多才”！心里想，不过不敢表露出来。我坐在茶具前，一看便知这是上等的紫砂茶具，质量非常好。我先将开水放到地上，然后将所有的茶杯翻到正面放好（杯都是扣着放的）取出茶叶放到壶里，用开水浇了一遍，立即倒进各个茶杯里，再将开水冲入茶壶，用了“高山流水”的手法。盖好壶盖，开始洗茶杯（这叫温杯），洗好后将水倒掉，又将六个杯放成一个圈，等了一会儿，拿起茶壶，开始斟茶。手稳住，茶一圈一圈斟入茶杯，最后，又在每个杯里滴上三滴，这叫“凤凰三点头”。最后，双手捧送到李叔公面前，请他品茶。李叔公从我沏茶开始，一直注意我的动作，身子也直了，眼睛越来越大，最后，满脸惊谔，直到我递上茶，他好象才惊醒，赶紧接过茶，先闻后品，此时，再也没有蔑视，有的只是震惊。

　　“好茶，确实好茶”！李叔公频频点头；“茶入口后，有后甘之味，清香入肺，好！不知高少爷的茶道是跟谁学的”？我赶紧编；“哪是学的，以前到处乱混，听一些老客谈论，记了一些，就照猫画虎献丑了，李叔公莫怪”。“嗯！虽然如此，你的手法中规中距，没有花架子，十分难得，好”！我又拿出石头帮我写的广告交给李叔公，李叔公看后大加赞赏，“高公子，老朽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文笔，虽说以前种种……已是过去，自你受伤后，人们传说你讲义气，救了陈大和柱子，也改好了，当时有些不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啊”。说得我有些脸红，下意思摸摸头上的瓜皮帽（在清朝，出门没有辫子是违法的，所以，早晨高冲给我找了一个帽子，后面栓条假辫子）接下来，开始商量价格，我出的条件是由李家茶庄专营“天麟保健清茶。每斤茶，我要50两银子，李家卖价加多少，我不干涉，每年提前三个月定货。石头与柱子一听50两银子一斤，口水流得老长，嘴巴也合不上了。

　　李叔公对价格没有异议，只是担心数量问题，另外就是打开销路，我略一思索说；“李叔公，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说无妨”“好”我接着说；“据我所知，李家茶庄在杭州、上海、北京各有一家分店是不是？“有”“那就好办了！你可以通知一下北京分店，将我的茶分出一斤，精装包好。另外，准备两小包，一包半斤，一包５、６钱。让北京分店的老板去一趟‘同仁堂’找同仁堂的掌柜乐阔海，请他帮忙鉴定一下，这茶叶是否像我写的那样。这乐老头据我了解酷爱保健之品，他听说此事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给他５、６钱。等他尝过后，必然要买，你别卖他，白送半斤给他，条件是让他必须将这个茶推荐给大内总管李连英。那乐老头与李连英关系非同一般，这李连英整日混于宫廷的内斗之中，必然肝火盛，喝过清茶后，一定感觉好，而李连英又忠于太后慈禧，所以也必然将茶献给慈禧一些。等太后喝了说‘好’时，你想，这‘御茶专用’也许沾不上边，不过京里的王爷、贵人们却会落实我们的茶是级品了，那么无论你卖多少银子一两都会有人买。另外我建议，这保健茶的销售最好不要多，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如果这茶谁都能买到，那也就不值钱了。所以，我建议每次只供应5斤，间隔一段时间再供5斤，这样就会有很多人到你的茶庄来打听。增加些人气，对买卖只有好处，也为秋天推出新茶减轻负担。这是我的一点不成熟的建议，请叔公勿怪”！

　　李叔公从头到尾一直在认真地听，听我说完，一拍手站了起来，“妙！绝妙的主意，如果成功，不仅买卖赚钱，我李家的茶庄在京城也会是名声大噪，好！没有想到天麟你有如此计谋，才智过人，前途不可限量啊”！我赶紧起身施礼；“谢叔公夸奖，我这也是刚学做买卖，以后还请叔公多指教”！其实，我上面所讲的一番话，是我昨夜想好的，可以说是有备而来。关于同仁堂的事，也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那是介绍关于同仁堂发家的一篇故事。

　　这时候，从里屋走出两个人，我一看，在记忆里有，是卢氏和她的丫鬟，“卢姨好”！卢氏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很容易让人心理YY，幸好我定力强）。“天麟啊！这许久不见，真没想到你的变化可真大呀！看来小姐（指我娘）以后不用再操心了！你们都坐吧”！大家又坐下来，卢氏转向李叔公；“叔公，您看这件事可为吗”？李叔公；“当家的，你也都听到了，首先这茶没的说，绝对是上品，其次，天麟的主意不仅可行，而且做好了也会让咱家的买卖更上一层楼。看来，我得亲自去趟北京，这件事非我去不可，我与同仁堂乐当家的有点交情，我去可以事半功倍”。卢氏；“我担心叔公年龄大，现在听说北方还很冷，我怕叔公的身体吃不消”。“没事，当家的正好你也在这，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出发”！这李叔公还真性急。

　　接下来，我首先打发柱子回去，告诉他让高冲装上26斤左右的茶，带几个筐，把车一起拉过来。然后，与卢氏、李叔公简单商量了一下，便写了一份合同，（古代称文书）大致内容是；由我高家负责生产保健茶，由李家专销，高家不得另委托别人。另外，价格上暂定50两银子一斤，如果销得好再给我适当提价或分些红利等等。最后，石头帮我看了一遍，一切都没有问题，我按了手印，（不会用笔只好按压手印）双方交换文书，这时，柱子也回来了。

　　再说柱子，我让他回家去接高冲过来，可他却象吃了鸦片一样，一路飞跑，到家也不多说，只让高冲带26-7斤茶上车，又装上几个筐，让高冲做在车上抱着茶叶坛子，他自己拉着车是一路狂奔，那速度简直就是奥运会长跑冠军，惹得嘉兴镇上，很多人都看他。

　　我让高冲把坛子搬进屋，先称出20斤交给李叔公，叔公按我说的装了4小坛，每5斤一坛。然后，我又称出六斤，装了三小坛，第一坛交给李叔公，告诉他做送礼之用。第二坛送给卢姨，卢氏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让我有点“汗”，感觉有一股“骚”味。第三坛我捧到了李叔公面前，我说；“叔公，我是晚辈，为了生意却劳动您老千里奔波，这点茶就当孝敬你老人家的，请您一定收下”！李叔公显然也觉得意外，表情很激动；“天麟，你这孩子，唉，不说了，我收下便是”！最后剩了不到一斤的茶（我估计），我用纸包好，递给李霸；“李霸，兄弟一场，别说我没想着你，这茶给你，别回家去偷卢姨的，不过，你悠着点喝，我可没有多余的送给你了”。李霸也不客气，接过茶；“这才是哥们吗”！接着是付款，卢氏想付我一半，另一半以后卖完再付。我知道，其实还是对我有点不放心。我说；“卢姨啊，您就多付我一百两吧，这银子也就是一个时辰，大部分又都是您家的了，别跟小侄计较好吗”！“怎么一个时辰又回到我家”？我接着说；“卢姨，您也知道，我现在第一个念头就是买粮，家里加上石头和他娘，大小也是七口人，这七个人至少要准备五个月的粮，您算算这得多少银子？再说马上要种地，我还要买种子，还想为娘、灵儿和大家买点布，做件新衣服。可这粮铺、布铺、种子铺不都是您家的吗？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卢氏笑了；“好，天麟，卢姨就相信你一次，给你七百两银子，剩余三百两要看你的表现，不过，要让我知道你骗卢姨，小心我好好收拾你”！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戳了我脑门一下，我有种被“调情”的感觉，虽然天气不热，可也暴“汗”了。我赶紧谢谢卢姨，又签字画押，收了银票，与高冲、柱子、石头一起走了出来。

　　我这是第一次进县城，刚才来的时候，心理一直想着茶叶生意的事，所以，也就没有留意，现在心情放松，左右看看，和记忆里的一样。柱子兴奋的满脸通红，啧啧嘴，好象刚抽了大烟似的，问我要去哪？我一挥手；“先到铁匠铺，然后去‘老西客栈’”！“去客栈干吗”？高冲他们不解。“唉”你们哪？能不能先不问，晚上我再一一解释，走吧”！很快到了李霸家开的，唯一的一个铁匠铺，“掌柜的，有个事商量一下。你这地上的废马掌屑我买了，5文钱一筐，行吗”？掌柜的也姓李，人很好，又打得一手好铁，见我要这些马蹄的废屑，有些奇怪问我干啥用？我一边让他看看银票一边告诉他；“你别管，我自有用，钱一会回来付”。于是，我让柱子留下，拿下三个筐，告诉石头和高冲拉着车，来到了客栈。

　　这个客栈是山西人开的，同时旁边还有一家钱庄。客栈也兼货栈，主要卖些山西的煤和焦碳，也有一些马匹。我来这里是想买一匹马，进屋后见到赵掌柜（以前，高天麟常来这里混，很熟），告诉他我要买匹马拉车，又当他的面拿出一百两银票，让石头到隔壁山西钱庄换些零钱。赵掌柜看我拿出钱，知道不是忽悠他，满脸笑容地带着我和高冲来到后院，我说；“老冲，你比我懂马，去挑一匹吧”！高冲答应一声开始挑马，于是选了一个四岁口的白马，我与赵掌柜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三十五两银子成交。又买了两车草料，一车细料（粮食一类）加上一副龙套，总共付了四十五两银子。三车马料由客栈负责送回家，我让高冲跟回去，并告诉他把西厢房都收拾好，如何安排马圈和草料，又告诉他不用过来了，在家等着卸货。随后，套好马车，我与石头返回铁匠铺，柱子和一个小伙计已将马蹄屑捡干净了，装了满满三筐。我让李掌柜先帮我给马钉了付新铁掌，让柱子把三筐马掌屑装上车，又拿出一个空筐交给小伙计，告诉他帮我收集马蹄屑，筐满了就通知我，每筐我给他五文钱赏钱，小伙计乐得屁颠屁颠的答应了。付过钱后，我让柱子赶车到粮铺，柱子自从看到马开始，简直跟扎了强心剂似的，一会儿摸摸马头，一会儿拽拽马尾，连我叫他赶车都没听见，气得我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要摸，回家让你摸个够，现在赶紧赶车去李家粮铺”！柱子高兴的答应了一声，赶紧赶车随我来到粮铺。

　　我对石头说；“石头，你帮我算一下，我要买大米八百斤，白面二百斤，合多少石？多少担？跟老板交代明白，装车”。“好嘞”石头痛快地答应一声，找老板一说，开始装车。我付了钱，告诉柱子把车赶回家与高冲一起卸到西房，并一再嘱咐，地上一定要垫两层竹帘子，防止受潮，卸完后，回来找我们。我与石头则向县城唯一的一家中药铺走去。

　　这家中药铺就是老“猫尾巴”开的，老“猫尾巴”姓张，前文已说过，有一儿一女，这张老先生在本地颇有威望。他的儿子有二十岁，叫张景辉，在药铺里跟他爹学医，帮忙。女儿张小佳，今年十六岁，据说，人长得美，也聪明伶俐。张老先生妻子早亡，五年前又续了一房，听说比他小二十来岁，不过一直没有生育。这张老先生是个守旧的人，平时对我们几个根本不瞧一眼，所以也很少跟他打交道。

　　我和石头来到药铺，老“猫尾巴”翻眼看了一下，带搭不里问；“有什么事”？我知道这都是以前的高天麟惹得祸，没有办法只好陪着笑脸，“张老先生，我们要抓几付药”！“药方”？“噢！对，忘了等等！石头借老先生的笔墨，我说你写”！石头答应一声做下，我开始说药方；“川乌、草乌、胆南星各一钱，乳香、没药，防风、防己、各三钱，鸡血藤五钱，秦艽一两，上述药十付，另包，冰片半斤（细粉），硫磺二斤（细粉），蝉蜕半斤，完了。

　　老“猫尾巴”接过方子，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治风湿的方子，谁给你的”，“我自己开的”！“胡扯：你懂什么医术？这方子给谁用”？“当然是给石头的娘用啊”！“胡闹，石头娘的病我知道，她是‘着痹’之症，就算吃了药，也只能治标，难以去根，就你这方子根本不管用”！说句实话，我从心理本来很尊重张老头，我在学习中医史的时候就了解这个时期中医水平很高。另外，我也多年来行医，所以不打算与人家一争长短。刘娘的病我暗中观察，也知道是以湿为主的“着痹”之症，以前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也没少接触，而我用的药方，实际上是后世的“活洛丹”主方，所以心理有些把握，至于刘娘的眼睛，就太好治了，是典型的维生素A缺乏症，只要能补充足够的维生素A很快就能恢复。今天，这老“猫尾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我面子，我心理真的有些火了；“我说老猫尾巴”，“你叫谁老猫尾巴”？“当然叫你呀”！“你个泼皮无赖，给我滚出去”！我说；“老猫尾巴，你先别发火，我是看着你的辫子，想起我小时候玩死的一支猫，那尾巴跟你辫子一模一样！不过，我先问你一句，石头娘的眼睛你可看过，能否治愈”？张老头一楞；“看过，没法治愈”！“那好”，我说；“你敢不敢与我打个赌？如果我在三个月内治好石头娘的眼睛，再加一项风湿也治愈，你就拜我为师。否则，我任你处置，你敢还是不敢？“就你这个泼皮，还想治病，简直是天下奇闻”！“你到底敢还是不敢？如果不敢，就闭上你的鸟嘴”！我也气急了，“有什么不敢？不要说你，就算皇宫的御医来了，也没法子”。

　　我说；“好！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无论何时，我或柱子、石头来抓药，你不许使坏，比如缺斤少两，或者在药上给我调包，你放心抓药我们会如数付钱”！

　　老头脖子一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俯，我告诉你，我不是无赖。如果你三个月治不好，你就给我滚出嘉兴城，永远别回来”！我气乐了，这老头还他妈的真牛，我说；“好，一言为定，你铺子里的人都是证人，如果你输了，想赖帐，我就烧了你的铺子。现在废话少说，给我抓药”！张老头不在理我，回身让伙计给我抓药，我让石头付了钱，一起走了出来。石头有些不安，我知道他心理有疑惑。我说；“石头，别问，也别担心，晚上在说！现在去布庄”。

　　来到布庄（李霸家的），我挑了丈青和灰色两种布，问老板象我这种身材，做套衣服需要多少布？老板告诉我说一丈布。于是每种我买了四丈，又挑出天蓝色和淡绿色两种各买二丈，付完钱与石头拎着出来。远远看见柱子赶车回来，把东西放在车上，又到李家的杂货店，先让石头选了纸、墨、笔、砚各三套，纸多选些，又买了五口大缸，几个坛子。挑了四个大木通（洗澡用的），最后买了盐50斤，烧碱30斤，面碱10斤，酱一坛，各种调料若干，菜籽油一大坛，牛油蜡两封，又特意买了一个大水壶，三口大锅，又装了一车，让柱子送回去，然后来种子铺接我们，并且带半斤茶给我。

　　来到李家的种子铺，我和老板聊了起来，无非是打听一下每年各种蔬菜的情况等等。最后，我挑选了土豆、白菜、胡萝卜、西红柿、油椒、辣椒等四十多种种子，可以说应有尽有。石头的表情可以用滑稽来形容了，已经不是震撼，是呆了。

　　柱子又赶车回来，我们把种子装上车，我把茶叶放在怀里，一起来到肉铺。我先问老板有没有板油？过去，很少有人知道猪油的用法和吃法，一般杀猪后，油都扔了。老板说有很多，正想扔呢！我说；“老板，别扔，两文钱一斤，全给我，而且以后每天都给我留着，我照价收购。另外，切十斤好肉”！老板高兴地答应着，一面切肉，一面让伙计把猪油搬出来，有五十来斤，我算好付款，装车走人。

　　到了城外，我让石头、柱子先回家。我自己向陈老大家走去，陈老大刚好打鱼回来，见我来了，很热情让进屋，我来个开门见山；“陈大哥，两件事。第一，上次让老冲借的鱼给你结个帐。第二，我需要鱼肝，要新鲜的，大概三、四十斤，你帮个忙，越快越好。这是十两银子，放你这，多退少补”。我拿出银子交给陈老大，陈老大当时推回来；“兄弟，你这是干啥？那点油当我送你的，再说鱼肝那玩意没人吃，我们都扔了，这也算不得什么钱，你收回去”。我说；“大哥，你别这样。我高天麟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银子你不收，是看不起我，再说我求你的事以后还多着呢！我现在有钱就要付，没有我会跟你直说，这才是朋友之道，你说对吗”？陈老大想了想，没说啥，收了银子。我又取出茶叶交给他；“大哥，这是我做的一种新茶，我也不瞒你，刚卖了七百两银子，你不信吧，别急，明天全嘉兴镇都会知道，至于这茶的好处，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我还急着回家，鱼肝的事就拜托大哥了”！说完，拱拱手，我就走了，陈老大又送了很远。（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