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你别拿自己与汉成帝相比

  徐谨妧也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回答的也是她早字斟句酌的:“王爷说的有些过了,我在应天府只是近乡情更怯,怯了反而心急了,说出些冒犯皇族和王爷的话来。”

  “那你说你和朱允炆,你还想当朱允炆的皇后吗?”朱棣已经将她压下。

  徐谨妧对这问题不能回避,但是就抓住一个要点:“朱允炆最好控制了,他最听我的话,若是做他的皇后,将来也不必担心有其他女子队后位的觊觎。”这样就只是让朱棣以为徐谨妧之所以要朱允炆当皇帝,纯粹是因为她觉得做朱允炆的皇后压力最小。

  朱棣不愿相信徐谨妧的话,心里不信,嘴上却是说着粗话:“贱人,你除了我之外,别想做任何人的皇后!”

  夜以继日的狂欢,徐谨妧流泪闭上双目,不知道自己和朱棣之间算是什么,是自己在卖色相来麻痹他,还是用真情来迷醉他,或者徐谨把自己也陷入了这苦爱的泥淖沼泽里……

  日日都是她,每天的临幸,让徐谨妧偶尔会觉得朱棣的爱好廉价,随意就得到了,反而是朱允炆对她的思念那么遥不可及,想要尽快再次回到应天府,永远住在朱允炆身边。

  直到徐谨妧的好事来了,朱棣才暂停了对她的宠幸。

  徐谨妧带着晚晴去街道上溜达,购买一些日常用品,虽然朱棣不会让徐谨妧的吃穿住有任何短缺,但是徐谨妧自己会想要出来买些小玩意,出来透透气,别让自己在朱棣的强大气息中被闷坏了。

  “徐婕人,虽然你戴着箬笠,可还是有不少男子朝你看,”晚晴担心的说着,她生怕在路上发生什么劫色事件,那样不仅会造成人员伤亡,会有一些傻瓜男子因为一时的见色起意而短命在朱棣的刀剑下,更会让朱棣怀疑徐谨妧。

  徐谨妧对此毫不在意,慢悠悠回答:“晚晴你担心什么呢,王爷肯定是派人保护我们的。”

  徐谨妧懂朱棣的心思,不可能让她单独外出的,后面不知有多少便衣兵士在保护她,更确切的说是在监视她,看她有无什么不当的举措,比如,与其他男子勾搭。

  朱棣对徐谨妧的爱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容不得任何男人对徐谨妧多看一眼,至于调戏这类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徐谨妧也了解朱棣这样的变态,就由着他去吧,他能允许她出来散步已经是她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来到香药铺子里,这里是徐谨妧每次出来都必须经过的,里面的老板都对她的声音都一清二楚了,偶然一次看到她的样貌就铭记于心了。不过这老板是做生意的,自然已经是个半仙修为的,能看出这个犹如天仙下凡的姑娘不是从旮旯堆里走出来的傻妹子,惹不起那就把那鬼迷心窍给收拾住。

  “这位姑娘,又来配香料啊?”老板来迎接他的大客户。因徐谨妧每次都会在这里买一堆香料回去,食用的,外用的,各种都有。

  “对,给我家姑娘配这几种香料,每一种要一斤,”晚晴拿出几张香料配料表给老板,“要香一些啊。”

  “好嘞,这就来了,”……

  那几张香料表是徐谨妧自己写的,是她自己从医术上看到的,从而写出那些可食用可要用可外用的香料,买回去燕王府里,在饭菜里面放一些,制作香包,撒在房里,等等。

  就连朱棣都在云雨夜时候调情道:“你已经这么香了,还撒这么多香料,是想要我的命吗?妧妧。”这是朱棣开心的时候说的。

  朱棣每次往徐谨妧身上泄怒的时候,会骂道:“贱人,用这么多香料是想榨干我妈?告诉你,我可不是汗成帝!”

  每次那种时候,徐谨妧就会暗笑:朱棣,我不管你是谁,是怎样的男人,爱我不爱,你永远不是“帝”,就别说汗成帝了!

  这些香料呢,也是徐宛娴想要的,她都不懂徐谨妧怎么这么冰雪聪明,配的香料那么好闻,经常明着跟她要。徐谨妧会拿一些给徐宛娴,但是给徐宛娴的总是不如她自己的那么香。

  弄得徐宛娴经常把徐谨妧的香包给扔掉,“这个徐谨妧,要她点香药号不行吗?她自己都享有王爷的所有爱了,却还吝啬这点东西,罢了,以后不要她的香包了。”

  徐宛娴不知道她误会了徐谨妧,徐谨妧也不知自己被徐宛娴误会了,但这事在目前为止,只是小事一件。还无法引起徐宛娴对徐谨妧明枪暗箭。

  徐谨妧坐着品茶,看着这香药铺子里的各种书画,那是这铺子随香料一起促销的书画,其中不乏精品,比如徐谨妧喜欢的兰花画。其中最美的当属王维所画的兰花了。

  “若是屈原有画册在世,恐怕王维的兰花也比不过屈原,”这熟悉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徐谨妧立刻循着声音看过去,立刻眉开眼笑,走了过去,轻盈飘逸着如一缕春风化雨。

  晚晴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边一群书生模样的人在谈股论金,谈到了兰花了,其中最兴奋的就是张玉了。褪去军装换上书生直裰的张玉,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帅气的光彩照人,实在养眼,就凭这一点,徐谨妧都被吸引过去了。

  随着步子靠近,徐谨妧脑海里想到的是她和张玉之间的复杂难言的事情,她对张玉的纯粹友谊,张玉对她的暧昧情义,朱棣对他们的猜测怀疑,还有张玉妹妹因那些复杂事情受的虐。

  张玉周围的人被他驱散了。徐谨妧走近,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只有暗庆幸着朱棣没有拿张玉开刀了,但是这更令人害怕,不知道朱棣到底在使什么心机,对于张玉在应天府帮徐谨妧闯东宫的事,居然没怎么过问,更没处罚,这着实让人背脊发凉了。

  “张玉将军今日可好?”徐谨妧问的很简单。

  “一切安好,”张玉也不能说的太复杂,随后俊美醒目变得蹙紧了,言语中也满是担忧:“请问徐婕人,我妹妹张琰近来可好?王爷待张琰如何?”

  “极好,张琰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比之王府中其他侍妾,无出其右,王爷甚是喜爱,”徐谨妧希望这样美好的谎言,算是对张玉的一点报道。因她利用张玉多次,却无法给张玉什么实在的帮助。

  就这几句话,很快散了,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带着一堆香料回燕王府,整理好后,徐谨妧意外的看到朱棣又来了。她诧异了,这几日是她月事的日子,朱棣不会来沾这大红的霉运吧?

  “今天出去玩了?”

  “是的,”没有说遇到张玉,她才朱棣是知道了。

  看朱棣一个转身就走了,魁梧的身姿一旋转如一道旋风,刮过徐谨妧的脸颊。

  待朱棣离开好一会,丫鬟晚晴才敢来和徐谨妧说话:“徐婕人,奴婢记得自从你来府上,王爷几乎是独宠你,偶尔会宠爱一下王妃,但现在这个侧妃张琰来了,都几月了,也不见王爷宠幸她,我看王爷是真的把她冷漠了吧?”

  徐谨妧眯了下眼睛,睁开,缓缓的,轻轻摇头:“王爷不会一直冷漠张琰。”朱棣他把张琰纳为侧妃,不就是用来气徐谨妧吗?也用来气张玉。这是朱棣一举两得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宠幸张琰呢?

  不过朱棣啊,你再怎么宠幸张琰,我也不会因此而生多大的气,但愿你对她好些,别让她孤单才好。

  “徐婕人怎么这么肯定王爷会宠幸张琰呢?”晚晴不解。

  徐谨妧没有回话,休息去了,不忘撒一下她的香料。

  次日又是一天,她虽是月事日子,但并不痛,这与朱棣以前给她服用的各类名贵药材有关。

  洗漱整理完毕,准备早餐了,晚晴匆匆忙忙来报了:“徐婕人,不知怎么回事,昨晚王爷真的是宠幸了张琰侧妃,可今早就不见了王爷。张侧妃在揽月阁里哭的伤心啊,都惊动了王妃了。”

  “我们也去看看去,”徐谨妧喝了一口粥,放下碗,她心里一直关心怜悯着张琰小姑娘,不知昨晚是什么事让她哭的这么伤心。按理说,朱棣宠幸她该是件开心的事才对啊。

  揽月阁。

  燕王妃徐宛娴已经坐在了主座上,张琰跪在地上,准确说是半趴在地上,好似哭了很久了,已经不太敢哭了,却还是肩膀耸耸的,低声含泪。

  徐宛娴厉声问道:“张琰,昨晚王爷在你房中度过,你为何还哭?难道不愿伺候王爷?”

  张琰不太敢说什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徐谨妧看她床上的凌乱和床单上那鲜红的大牡丹印子,知道朱棣昨晚的确是宠幸了张琰,但看张琰哭的这么伤心,那就不知道朱棣的宠幸是怎么个宠了。

  “王妃,婢妾看张侧妃都疲惫的站不起来了,似乎是很痛,不如让婢妾检查一下她身上,”徐谨妧提议。

  徐宛娴也懒得管她的分内之事,既然徐谨妧愿意插手,那就让她来管一下,反正徐宛娴也知道朱棣纳侧妃的原因就是为了气徐谨妧。她这个正妃何不翘起退来,坐看风云变化。

  “徐婕人,你检查一下,”徐宛娴就这么应着了。

  徐谨妧走过去,先开张琰的衣裳来看,果然见她那身上有不少拳打脚踢的痕迹,不由得问道:“张侧妃,这些伤肿是怎么回事?”

  张琰使劲摇着头不肯说,压着牙齿,似乎是要和徐谨妧抗张到底,而徐谨妧并没有强迫她说。可见她对此十分害怕。

  徐谨妧看看徐宛娴,示意自己没主意了,请徐宛娴出面问,徐宛娴就问张琰的丫鬟:“你叫小雪是吗?是怎么照顾张侧妃的,弄得这一生伤,将来如何伺候王爷?”

  小雪也赶紧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道:“奴婢该死。”却说不出这伤是怎么回事。

  徐谨妧想着,说道:“张侧妃,你有什么难言吗?放心说出来,王妃会为你做主,在这王府里,王妃不会偏袒也不会鄙视任何一个人。即使是王爷,也常对王妃的话言听计从。”

  嗯,徐谨妧这话不错,是徐宛娴爱听的。

  张琰偷偷的看了徐宛娴一眼,小声道:“是婢妾没有伺候好王爷,王爷一怒之下就打了婢妾。”

  啊?!徐谨妧惊怒,立马就想找朱棣问个清楚,帮张琰讨回公道。

  徐宛娴眼神难以辨别,“竟有这事?”

  徐宛娴知道以前朱棣死去过许多妾室,现在看这个张琰,只怕又会是下一个。

  “王妃娘娘,您看张侧妃年纪小,也不懂事,个能是哪里惹了王爷不开心。不如请姑婆来教导张侧妃一阵,以免张侧妃再犯错,”徐谨妧为张琰求情。

  徐宛娴心里窝着火:不用你来给我做决定。

  但表面做的十分体面合情:“就这样吧,让维西郡主的姑婆来教导张侧妃。”

  维西郡主是朱棣的庶出长女,生母已逝去,朱棣十分疼爱维西,若这是这个维西是男孩,恐怕遭被朱棣亲自培养为接班人了。

  现在徐宛娴把维西的姑婆赐给张侧妃,就是做这个人情,让张侧妃信她,站在她这边,以后为她所用。

  而徐谨妧呢,掏心掏肺的担忧张琰,帮助张琰,却没起到实质性的作用。

  这件事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徐谨妧回到她的“紫禁阁”,与晚晴议论道:“王爷以前似乎也有打人的习惯?”

  “是的,”晚晴点头:“在王爷的子女中,个个都挨打过,就连王妃所出的三个世子都挨打过,其他小郡主都多多少少的挨打过,也只有维西郡主没有被打。嗯,府里的侍妾,不管曾经多么受宠,都是挨过王爷的打,”

  晚晴说着说着,有点叹息的停下来了,慢吞吞吐吐:“徐婕人,说来说去,好似只有王妃没有挨过王爷的手脚,就连你这般受宠,却也挨过王爷的重掌掴和脚踢。”

  “行了,别说我,”徐谨妧知道自己被朱棣打是自己欠朱棣的情,活该,自作自受,但这些都是徐谨妧为了朱允炆做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心思。

  暂且把这些放一边吧,她发现朱棣打人成性,但对于别人还是有区别的,朱棣对他的子女动手相对较轻,但对他的侧室们,可以说是虐待的打,尤其现在这个张琰,是张玉的妹妹,肯定被朱棣恨死了。朱棣还不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张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