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往日旧事,月挂疏桐

  用尽了生命里最后的时刻,哭泣着死去,从此这个世界再也寻不到一个名叫茶疏桐的女孩,只剩下残留在记忆里的破旧的痕迹。

  “怎么可能不是你,顾南柯你真是冷血无情。”顾南止不想理会顾南柯的狡辩,这个狠毒的顾南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样的残“你……”南柯张口欲要发出第一个音节,却生生的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两年前,作为顾南柯的她已经将顾南止彻头彻尾的伤害了一遍,两年后她可以不求赎罪,她只想让顾南止能够解气一点。

  “我什么?”顾南止一挑眉,似乎很喜欢顾南柯这种张皇的神态,他将手里的最后一点碎纸屑洒在了空中,然后弯下身子,慢慢的逼近顾南柯。

  顾南止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两个人以及其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顾南柯只是垂着眸子,不说半句话,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想借此来抵抗自己身体的疼痛,她那样望着顾南止,淡漠而疏离,她绝不想让自己在顾南止面前露出半点的脆弱。

  “怎么不说话?”顾南止轻笑道,然后毫不留恋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顾南柯。

  南柯半坐在地上,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顾南止最见不得她这种故作清高的姿态。

  于是他嘲讽的说道:“你害死了疏桐,这次又想回来害死谁?”

  顾南止毫不留情的将那条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伤疤狠狠的揭开,他要把顾南柯那张冷淡的面具撕下来。

  当听到疏桐两个字的时候,南柯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疏桐,茶疏桐,这是南柯平生最不想触及的两个字。

  南柯将头高高的昂起,一向平静的脸上竟然溢满了满满的恨意。

  “我说过,茶疏桐不是,我,害,死,的。”

  最后四个字咬的异常的坚硬,南柯那双如墨色般深厚的眼瞳里,好像盘踞着千万只毒蛇,它们吐着深红的信子,尖锐的獠牙里是带着剧毒的唾液,那种凶狠的模样是顾南止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或许曾经见过,但是顾南止已经不想要再想起了。

  “茶疏桐,不是我害死的。”南柯直视着顾南止的双眼,逼迫顾南止和她对视,那种浓浓的恨意似乎能在顷刻间将所有人吞噬。

  两年前,或是更长时间之前,曾经有一个女孩,她姓茶,名叫疏桐,缺月挂疏桐的疏桐,现在她正躺在瑶城最大的中南墓地里,永远停留在了十五岁的青春年华。

  尽管当时所有的媒体都报道茶疏桐是自杀身亡,茶疏桐所在的崇明中学里,没有一个人相信茶疏桐会自杀,所有的矛头,所有的怀疑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常常在茶疏桐身边的女孩,顾南柯。

  而就在茶疏桐死后半年以后,顾南柯便消失在了瑶城。

  要不是顾南柯把茶疏桐逼死的,她为什么会逃跑,她为什么会什么都辩解,茶疏桐是顾南柯害死的,这一点顾南止深信不疑。

  “不是你,是谁?”顾南止把脸别到一边不想再去看南柯,他的身体在不停的瑟缩着,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极大的愤怒。

  “不是你,是谁,顾南柯你对得起疏桐么,你对得起么?”顾南止厉声问责,他将拳头狠狠的捶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在顾南止的拳头下变得咯吱作响。

  “我说过,不是我。”不是我,南柯觉得自己的指甲要将自己的手掌掐出血来了,茶疏桐的死和她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南柯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机械而干哑。

  “不是你?”顾南止的声音带着丝丝的阴冷,他用力的抓着顾南柯的肩膀,好像要把顾南柯的肩膀的骨头捏成粉末。

  某个下午,阴冷的天空和从空中翩翩而落的少女.

  “不是我。”南柯觉得自己的喉咙里有血腥的味道,卡在喉咙里,意识模糊无法辨别一切,只能不断的将“不是我”三个字重复。

  胃痛的好像要炸裂一样。

  南柯知道,她现在一定难看极了,她痛得额头上冒出冷汗,她现在几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可是没有人会来可怜她。

  因为她,顾南柯是害死茶疏桐的凶手啊。

  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害死茶疏桐,茶疏桐,她怎么会害死疏桐呢,她和疏桐那样要好,可是为什么无论她怎么解释就是没有人相信呢。

  明明她这样努力的解释了。

  所以她再也不想解释了,她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南柯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她似乎看见在朦胧之中,那个长发垂到腰际的女孩,伸出双手柔声的对她说。

  “南柯我们做朋友吧。”